这位范家主伸手一招,第二杆旗就飞到他的手中,迎风一展,又有一条光柱飞起,一个人影浮现在半空,与先前的过程相同,又是一条血影,与那对护膝融合在一起。如此三番,直至八条血影都与那副战甲融合起来,本来只是一个虚影的战将已经渐渐变得实体化,只是肩部以上仍然是空空的。
这时范思贤已经拿起了第九杆旗,迎风招展之下,第九个人影浮现在半空,那是一个身着青衣,神情淡然的少女,正是顾颜!范思贤疾声喝道:“头颅何在!”
他将手中的图画一展,顿时如经天长虹一般的延伸了数十丈长,无尽的白光向着顾颜的虚影投射过去,像是要把她的躯体完全吸附进画中。
顾颜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拼命的攒刺着她的识海。法宝囊内的头盔在不停的震动,像是要冲破她的束缚飞出来。
这时就觉得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喝了一声:“走!”然后她的身影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顾颜觉得识海中的刺痛减弱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地穴之中。身边站着的是黑衣的无方。而岳明戈则站在洞穴口处,面色凝重的摆动着面前的几杆阵旗,在前面布下了一个小型的法阵。
洞穴外面阴风惨惨,几杆阵旗迎风摇摆着,在寒风之下颤颤巍巍,像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顾颜强撑着站起身来,向无方道了一声谢,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方沉声说道:“他是要搜集星海魔君的神魂,让他从死地复生!”
顾颜惊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修士,无论他生前的修为如此高深,殒落之后,躯体就会化为埃尘。强大的修士,可以将自己的神念留在世间,但那只是一缕神识,远不如本体的强大,通常随着年深日久,或者本来任务的完成,就会随风化去,变成天地间最为根本的元气。死而复生之类的话,只不过是凡间那些凡夫愚妇们的传说而已,作为一个修仙者,顾颜清楚的知道,世上根本不会有这等事!
已经布置好法阵的岳明戈沉声说道:“这并不是不可能!”他盘膝坐在地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像是方才布置法阵,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这是修魔者中一种十分阴毒的法术。星海魔君当年殒落在此地,这里就是遗留下来的古战场。他被十几名修士围攻,最后乱刀分尸,他的神识虽然散去,但遗留的怨念却不能消退。依附在他的战甲之上,需要用道家的玄门秘术镇压,经历上万年才能够化去。
“范思贤用的是血祭之法,让被分为九个部件的战甲,各自认主,寻找一位最契合自己的主人。然后用他们的精血元气,重组星海魔君的身躯,然后再将战甲上的怨念,炼化成为神识,最终使这个虚影凝结成为一个实质的生命。这就是九血炼魂之法!”
岳明戈一口气说完了这一连串的话,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顾颜,“颜道友,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的真名。但方才范思贤在空中用九血搜魂阵,居然搜不到你的神魂,难道你是一位修魔者,有秘法逃脱他的掌控吗不跳字。
顾颜似笑非笑的说道:“岳兄果然慧眼,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只是不知道,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呢?”她同样注视着岳明戈,“岳兄号称是来自海外,来历难测,对此地的掌故却又了解的十分清楚,我倒是有些怀疑,你是范思贤派来的卧底呢?”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岳明戈,掌心托着那盏灯,紫色的火焰在灯芯上不停的闪烁着,另一只手掌夹着三支锐金箭,铮铮的作响。另一边的无方虽然没说话,但也用十分凌厉的目光看着岳明戈,显然都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岳明戈愣了一下,苦笑一声:“二位,现在我们同处一室,都是患难之友,难道还对我有什么怀疑吗不跳字。
顾颜淡淡的道:“你若不说出来历,把刚才的问题解释清楚,我不介意先铲除一个未知的祸患。”
岳明戈苦笑道:“颜道友行事果然是果决,实不相瞒,在下并非海外的修士。”他神情肃然的说道,“在下来自上清宫,是掌教鸣玉真人亲传入室弟子。”
顾颜顿时动容!她来洛地不久,但在海外的时候,就听洛地的修士说过,上清宫的掌教鸣玉真人,拥有结丹后期的境界,是洛地修为最高深的修士,据说是洛地近千年以来,最有希望结婴成功的人。他的亲传弟子,至少能与一个修仙家族的族长比肩,居然会毫无声息的混进了这里!
无方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岳兄身为掌教真人的亲传弟子,会化妆成一个无名的炼气修士,到这里做生死之搏吗不跳字。
岳明戈叹道:“我此来身负重任,这时多说些也无妨了。在数万年之前,修仙者与修魔者曾经进行过无数次的大战,洛地是主战场之一。这座太华山,当年就是星海魔君殒落的主战场。本来玄水之滨,并没有这座太华山,那是当年那些具有翻天覆地大神通的修士,用绝大的法力,削平了无数土地,硬生生拔起来的这座山峰!”
顾颜不禁悠然神往,她仿佛又回到了在混沌空间内的时候,无数的景象冲击着她的脑海,那些可以翻江倒海神通广大的修士们,肆无忌惮的展开着他们的争斗,日为之魇,月为之蚀,天地为之折服,风云为之变色。
岳明戈继续说道:“上清宫创派的祖师,就是在当年的大战中幸存的一位修士。他在玄水之地扶持起了范家,主要的任务,就是让他们看守住太华山,牢牢守住当年由九位修士用玄门秘术设下的法阵,镇压着那件遮天战甲!”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