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大早就带着银票,还拿了些礼品,坐着马车就到了林府门口。
偏生今日贾府门口人来人往,一打听才得知,今日竟然是林府宴请同期中举学生的好日子。贾琏一听顿感懊恼,早知就打听好了才来了。
只是既然来了,也只得通告门房,林府的门房原是扬州那边过来的,自是对贾府有些了解。立马带着贾琏去了会客室等着,万不让他和那些来参加宴席的碰在一起。
林北源在荷花池的亭子里摆了两桌酒,菜品一般,倒是样式精致,看着赏心悦目。应邀而来的也都颇为赏光,一群人倒是有说有笑,颇为投契。
林北源听得贾琏来了,倒是好想了会才记起原来竟是贾府的嫡长子,三年不来往,倒是忘的差不多了。
只得先下了席,往那会客厅去。
那贾琏原以为林北源定会立马前来,那里知道这一等就等了许久,那茶水喝了三碗,这林北源才姗姗来迟。
林北源早见着贾琏神色不渝,立马抱拳说道:“琏表哥恕罪,表弟我今日请些同僚,让表哥在这等了许久,实在抱歉。”
贾琏见林北源一派和气,自然不能下脸子,只得说道:“表弟客气了,交际应酬是正事,我等会原也应该。”
林北源说道:“只是不知表哥前来,有何事!”
贾琏听得这话,笑道:“林表弟高中探花,我自当前来贺喜,说着就拿出一张礼单递给北源。”
林北源笑着拿下那单子,说道:“表哥客气了,这原该我们上贵府请安的,只是这诸多事忙,况且我和姐姐又才出孝,实在不便打扰。”
贾琏听了这话自然欢喜,说道:“表弟实在太客气了,我们原本就是亲戚,自不必讲究那么多。”说着就拿出那六百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北源暗暗一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问道:“这是何意!?”
贾琏自是说道:“贵妃娘娘省亲,诸事杂乱,是以这钱一直没能还。”
北源把那银票推出去说道:“娘娘省亲,虽说我姓林,可也自当尽一分薄力,这点钱怎么能拿回来。”
贾琏听得北源如此说道,又见他神情庄重,不似作伪,心里想着这林北源倒是很有觉悟,遂把那钱收了回来,说道:“既然表弟如此,那这钱我就不还了。”
林北源笑道:“什么还不还的,都是一家人,这钱就算是送给你了。”
贾琏要不是被贾母凤姐逼着原就不想来还钱,如今自然是高兴的,直拉着北源的手就说些玩乐之事起来。
林北源只说今日实在太忙,不如改日再聚,贾琏点头答应,想着这个林北源虽说是读书出生,倒是没有那股子酸气,更是出手大方。
等晚上黛玉从北源那听得了这事,自是笑的躺到,直指着北源说道:“你这个促狭鬼,拿着人家按了手印的借条不放,真想给钱,就把那借条一并还了他就是。”
北源说道:“倒不是我不给,只看他那样子,我就知道这钱他还的不情不愿的,与其这样,不如送给他算了,左不过六百两而已。”
黛玉一撇嘴说道:“好大的口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等你娶了太太,看她怎么整治你。”
北源听着这话,一愣,倒是从想过这事,只是上辈子早就经历过生死离别的爱情,这次怎么也不愿意就草草的找个人随便过。
黛玉见北源不说话,便试探的说道:“原本这婚姻大事,理应父母做主,可是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我想着,非得娶一位有见地,识大体的女子方可。”
北源斜靠在榻上,吃了一口点心,慢条斯理的说道:“要么就娶一位能助我的,要不娶一位真心相爱的。”
黛玉听了这话一愣,说道:“原以为你房里的那些杂书都是做样子,没城想你还真喜欢这些情爱故事。”
北源听得这话,瞅着黛玉说道:“有的时候,这样的情爱比任何毒药都更容易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