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抵得住诱惑,也防不住拒绝同流合污后数不胜数的排挤与构陷。
于是他黑化了。
越黑爬的就越高,越高就越忘了自己本心。
“……呵呵…你信吗…曾几何时?…我也有想?当一个好官过…”周坤勾起嘴角凄凉地笑了笑。
“…什么鬼。”哈迪眉头一蹙。
但很明显,周坤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周坤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坑那?边许松言的身上,眼神中还有着一种幡然醒悟后的后悔。
许松言安静地躺着,已经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呵…老许…你要看见我现在的下场…恐怕会开心的笑出声?吧…哈哈,哈哈哈哈。”
周坤这一笑简直比苦还难看,说实话,他总是本能地厌恶许松言,不为其他,只?因?为许松言就是他曾经最想?成为的样子,是他背弃的初心。
“行了…知道对不起你……下去给你好好道个歉…做牛做马随你…”
周坤说完,撇过头,阖了阖眼睛。他无利不起早了一辈子,最后就让他为曾经的自己、为华南人民群众,真正做一件好事吧——
周坤牙关一咬,用尽剩余所有力气,紧紧扣住了哈迪踏在胸上的那?只?大脚,同时?开始调动体内最后一点能量,准备破釜沉舟去冲击小脑中的异能之核——他是比哈迪弱太多?,但同为五阶,他就不相信哈迪能抗住他的自爆!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反客为主拉上哈迪,只?要他归西?,后面那?些宵小还算个屁!他泱泱a国有熊严,有橙心,解救华南有的是希望!
发现不对的哈迪眼底一慌:“你想?干什么!”他开始努力去拔周坤死死扣住的脚。
就在他欲轰断周坤双手,周坤也汇集完异能正欲冲击晶核,电光火石的这一刻——
“……老周啊,算你还有那?么点良知,但去地府找我道歉就没必要了,当面磕几个响头就行。”
一道苍劲有力又浑厚耳熟的声?音突然从?黑夜里飘了来?。
“?”
“??”
周坤哈迪两人身体同时?一僵,瞳孔里不约而同映射出对方?眼底那?股子强烈的难以置信,两人整齐划一地偏过头,看向地上的许松言。
——双目紧闭的‘许松言’明显还处于昏迷状态,这让两人又同时?一怔。于是继续步调出奇一致地看向了‘许松言’的身后,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哒。
——哒哒…
寂静夜色里,拐角的楼梯口蓦地由远及近,传来?了一声?声?清脆的军靴踏梯声?,熟悉的感觉和渐渐展露的人影轮廓让周坤不由将瞳孔撑到了最大值——
什么情况!!!
这这这!…怎么又出来?个许松言?!
周坤的目光在新?旧许松言身上来?回跳动,震惊的嘴巴都忘了合拢。
其他还睁着眼的,也都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全体瞳孔地震。
“——许松言还有双胞胎兄弟?”“玛德,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个情况?到底谁才是许松言?”“完了,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城墙上顿时?炸开了锅。而许松言就这样,在敌人的惊愕中,孤身一人,面不改色,一步一步,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
他在众目睽睽下站定在了昏迷的另一个‘许松言’旁边,刀削般笔直挺拔的身躯,一身挂满勋章的军装,一如既往的威武端庄。众人在他脸上找不出丝毫的怯懦,也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就……完全弄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