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下班后,因为月镜的冷淡,沈君君趁机一直缠着沈皓寒。
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跟谁说话。
半夜沈皓寒从客厅回到房间,月镜坐在大床上叠着衣服,脚下放着一个大皮箱,沈皓寒走进来后,她没有抬头看他,而是淡淡的问,“我帮你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
沈皓寒沉默了几秒,炙热的目光盯着月镜,她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了吗?因为白秦海?
他走向她,在皮箱前面站着,声音低沉,无力的说了一句。
“带上你就够了。”
月镜的手僵着一顿,叠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心脏微微颤抖着。
带上她就够了?
指的是老婆还是秘书?是工作需要还是他的需要?
颤栗的心很快平静下来,月镜继续叠着衣服,轻声问,“我们几点出发?”
“早上八点。”
“哦。”应了一声,她将衣服全部放进去后,盖上皮箱,拉起拉链,然后推起来放到旁边。
这下她才抬头看一眼沈皓寒,珉着微笑说,“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
沈皓寒墨黑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却对上是她淡漠的眼神,勉强的笑容,还有疏离的语气。
说完,月镜从他身边走过,沈皓寒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并肩着她反方向站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一字一句说得特别用力,“中午你是不是跟白秦海出去了?”
月镜顿住,身体变得僵硬。他知道了?月镜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是告诉他白秦海说的话还是不要说?
她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如果是白秦海说的那样,她又要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嗯,他来找我了,是因为之前他要我偷你的中成地皮竞标计划书,我故意弄了一份假的给他,估计是被对方发现惹祸上身了才生气的,找我出去谈话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沈皓寒完全不知道白秦海想偷计划书的事情,但他相信月镜说的这件事是真的,他继续追问,“就这样吗?没有别的事情了?”
“没有了……”到最后,月镜还是没有勇气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沈皓寒,变得这么懦弱,连想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沈皓寒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臂。
月镜立刻迈开步子走进卫生间,关上卫生间的门,眼眶突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滚动,她仰高头让泪水往肚子里流,她怎么这么弱?
不就是问问他六年前为什么这样做而已,到底在怕什么?怕答案是白秦海说的那样吗?
就算是又怎样?
说不定沈皓寒以前讨厌她,现在是喜欢她的呢,是因为喜欢才对她好,是因为喜欢才娶她。
可这些都是她猜测的而已,沈皓寒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她,而且两人看对方不顺眼已经六年了,怎么可能因为喜欢才娶她?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心里就越痛。
月镜靠着门缓缓蹲下身抱住膝盖,珉唇忍着泪水,心好痛,因为在乎他,所以心好痛。
她摸上自己的胸口处,揪着衣服问自己,是不是爱上他了才会这么痛?
冬天曾经说过,他爱上一个人,想她的时候左心房会隐隐作痛。
她现在知道这样的痛是怎么一种感受,不是隐隐作痛,是很痛又很害怕失去。
这个夜晚。
谁也没有睡,闭着眼睛听着对方的平稳的呼吸,心烦意乱一个晚上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