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忍足谦也那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屑的用鼻腔发出一道鄙夷的声音来表示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
受到这一声不屑的‘哼’的刺激,在易燃方面属于干材烈火级别的忍足谦也一边死死的握着自己手中的牌,一边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说:“财前你这个不尊敬前辈的家伙!”
“忍足前辈你好多废话,快点出牌。”财前没有被激怒,而是面无表情的瞥了在这一局中并没有和他一组的忍足谦也,不怀好意的嘴角一勾,他挑衅的说:“忍足前辈不会是要输了吧。恼羞成怒吗?”
的确手中没有适合的牌可以出,被财前的话一激,忍足谦也这一下子干脆把手中的牌一丢,直接朝财前扑过去,“财前!你这小子!”
“冷静点啊忍足!”小石川健二郎连忙上前墓地封印。
“哎呀,健二郎你不用管啦~这样不是也很好嘛~”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两人一边勾肩搭背一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纸喇叭大声的喊着,“谦也~加油!小光也不要输哦!”
逐渐劝架的队伍变成了真正的‘劝架’之后,场面简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头疼的小石川健二郎坐在原地,看着东窜窜西窜窜的伙伴,无力的叹了口气。
而这边,趁着混乱干脆退了出来的清然一个人走在漆黑无灯的走廊上,看着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样在她的脚下汇注成一条小溪,她此刻满心都是想着找到白石。
终于,清然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看见了白石。
他靠着纸门而坐,一脚伸直,一只手架在支起的脚的膝盖之上,随随便便的坐姿之中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古代君子的优雅。低垂着头,他丁子茶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浅色流光,半张脸隐入了月光的阴影之下,但却依然不难看出那温润如水,诗画般写意的精致眉眼。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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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想,对着松本的微笑大概是他做过的最费力的一件事。
当他从大厅离开后,不知前方的,他就那样失神的走着。
其实他不应该那样,不应该将难过的心情外泄,不应该躲避松本与财前,不应该在大家玩的开心的时候自己走开扫了大家的兴。
更不应该就那样略过松本离开。
更更更不应该的,是他在愤怒。
愤怒于看见了松本与财前两人相亲相爱的画面的自己,愤怒于和财前在一起的松本,愤怒于夺走松本的财前。
其实他有什么资格愤怒呢?
没有坦白自己心思的是他,没有勇气去告白的是他,没有早些遇见松本的也是他。
他连努力都不曾,有什么资格去愤怒,去嫉恨,去不满。
对,在他着忿恨的最深处,其实他真正怨的应该是自己。
叹了口气,他无力的跌坐在走廊上,虽然已经是初夏,但是地板却有些扎人的冰凉,仿佛还残留着早春从冬天带来的寒意,在这样的深山之中,季节仿佛都不做的数一般。
寺庙毕竟是寺庙,不像旅馆,处处都亮着灯,连一丝阴影都找不到,这里除了大厅便只有一些零零稀稀摇晃着的烛光。
几乎整个人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白石看着碧潭色的深蓝天空,眼光触及那一轮洁白如玉的明月,他缓缓的伸出了手,在自己的视线之下看见手指终于碰触到那一轮明月,他身体一僵,最后松了力,让自己的手臂滑落下来。
无论看起来再接近,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渺幻境。
自己的错觉而已。
隐隐约约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白石便看见站在走廊尽头亭亭玉立的少女,黑发如瀑,黑眸如夜。
白石恍了一下神,最后他朝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