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有点头,说:“是的!”
两个字之后,是穷追一千三百里的胆寒杀戮。这一路上的死亡过了万人,全都是死在了程宗猷的刀下。而那把刀,在饱饮万人鲜血之后,居然隐隐有了自己的器魂。那是躲藏在刀中的血魔,出鞘定要饮血的凶残。
浴血刀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成就了自己的威名。在浩瀚历史长河中,刻下了血红的身形和黑灰色的名。
刘守有身受重伤,终究是逃回了京城。而自此之后,江湖之中腥风血雨时时有,亡命天下何时归。明朝江湖混乱一片,无数门派高手陨落消亡。
两年之后,张居正病逝家中,朝廷只道辛劳病猝,唯有江湖人知晓其中缘由。程宗猷已经入魔,魔头之威,闻风丧胆。一时之间,大明中官员自危,江湖人心惶惶。而就在这时候,一人渐渐出现在了历史的舞台上。他的名字叫做:魏忠贤!
江湖之中,声名鹊起之人不只魏忠贤,还有一人,便是东林书院的景逸先生高攀龙。魏宗贤人送名号妖凰鬼剑,合用霸刀双绝名声的两人,刘守有俨然已经拖了后腿,魏忠贤决定出手。而景逸先生高攀龙审时度势,看到天穹星落,看到天地混沌,黑暗从北方而来,颤抖着折扇,流下了泪水。
很快,江湖上传来了程宗猷的死讯,死在了妖凰刀下。大家还在对于程宗猷的死亡感到不可置信时,又传来了令一则让人不可置信的消息。魏宗贤是太监!
所有的事情,都是故事,所有的过往,都好似水中花,镜中月。在时间长河中,能够保存下来的故事,都只属于是胜利者和英雄。失败者成为了黄土,埋葬在封尘里,与大地相拥,成为她的一部分。
也许,只有在那个时候,人们才能够真正地和地球的意志交流,了解她的喜怒哀乐。也许,这些都只是针对死去的人,活着的人,永远感受不到那份温暖,那份怜爱和放纵。
一切的一切,都是时光中流转的光华,消逝在过去,凝结成霜,融化成水,蒸成雨,汇聚成云。风吹,云来云去,反复循环,曾经流逝的过往,还有谁记得?留下的不过是一些陈旧的事物,能够证明他们曾经存在的物,苍老不知真假的事,而他们的尸,他们的骸,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谜团,朦朦胧胧。如烟如雾,似雨似云,让人身处其中不辨方向。
而,如果一切都还有后续。且,如果他们的尸依旧是肉,他们的骸依然是骨,那又会怎样。惊悚,彷徨,恐惧,疯狂!
黑色的帷幕,才拉开一角,狰狞的面目不过是阿鼻地狱的一处。失败者沦落成胜利者屠刀下的腐肉,浴血的英雄昂扬着步伐,穿过了时光的河流,空间的荆棘,来到了这里,开心的笑了。
笑声张扬,笑声猖狂。
“你是在讲故事!?”金蛇郎君颤抖着双手,指着狂笑的王犬生。倪丘双目中神光涣散,好似体内的魂魄也要飞离了躯体,企图逃脱这场即将到来的狂风巨浪。那是杀气弥天的天际,那是汹涌呼啸的罡风,渺小,极度的渺小。
“故事!是啊,过去的事情,就是故事,很快。。。”王犬生疯狂咆哮:“我们也将成为故事,成为后世中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华丽闪耀英雄们的下脚料。渣渣。。。我们。。。都是渣渣。。。”
疯狂,狂笑,泪水。
“他是谁!?”金蛇郎君咆哮地问道。他惶恐,焦急,无助。他想马上就知道这一切,想知道他究竟是谁?亦或者,是。。。。。。他们!
“不知道,你够胆,我喜欢!那么。。。去吧,渺小无知的孩子。去寻找,去探索,找到他们,释放你的恐惧,回归地球的意志!”王犬生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判官那沙哑的裁决:“天赐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害万物以逆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你疯了!”金蛇郎君每听见七个杀字,都是身子一颤。胸中那跳动的心脏,几欲跳将出来。浑身三万六千毛孔中,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冒出。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