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见他从墙角处哆哆嗦嗦地捡起两块黏糊糊的什么东西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赶紧,赶紧上医院,还能栽上,这两颗牙还有保住的可能!”这时大家才如梦方醒,原来他这是被外甥打后在满地找牙呀!
来的人详细问明了对方的情况后非常气愤,但是行凶者早已无影无踪。他们见黑天瞎火的没法找,便把裴仕喜带回了派出所详细地做了笔录。第二天接近中午时才把他放了回来。
他回来后立刻过去向马家赔礼道歉,又领着人家去看了病。最后派出所告诉裴仕喜说:“你今后要好好教育孩子,这太也不像话了!怎么能随便把舅舅打得满地找牙呢?等你那小房卖钱后,多给人家几个钱,听见没?”
当时裴仕喜和“灶王爷”满口答应说:“是是是!今后我们对他一定要严加管教,都怪我们从小把他惯坏了。不怕你们笑话,这孩子按条尾巴就是头驴呀,把他舅打的满地找牙那还是轻的呢,就连我们他也使劲打呀!”说着刷的一声把上衣撩开,露出皱皱巴巴的胸口说:“你看看,我这个大包就是被他打的……”
那几个年轻人连忙把脸扭到旁边去,说:“别!别!老太太你赶紧把衣服放下来,我们知道了。”他们说话时用眼睛在屋的四周到处打量着,心里琢磨:他家真够可以的,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不说,看那几床破被,现在谁还盖它呀!
他们走后再也没来过,那天裴老五一溜烟的逃跑后再也没敢回来。还好没过几天他们家回迁到了八中北墙外的中板厂的六层白砖楼里。他家分到了一楼,三阳中套房间,裴老五单独住在西间里。
这时的他还没有结婚,以前搞的那个姓吴,叫吴欣的让“灶王爷“给搅黄了。裴老五现在房子有了、工作也有了,可就差钱了。他后来听说四哥裴老四外出做买卖赚了不少钱,便三天两头地厚着脸皮去向人家借。
可他左一次又一次的去借,一次也没还给过人家。人家那几个钱赚的也不容易,抛家失业的把四岁的女儿扔给“灶王爷”带着,有时出去一次往返就得半个来月的时间。裴老五借完不还人家,那两口子因此事也没少打架。
他知道后还生气了,背地里把那两口子好一顿臭骂。他骂道:“他妈的,不就…不就有几个…臭…臭钱么?等…他就等…等我以后有钱…阿就还他,他就牛…牛逼个什么?…你…你个臭要饭的!”
他从那以后真就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不像他们那样辛苦,还能赚到比他们赚得多得多的钱呢?后来他终于想出了好一个办法。
他第二天就到单位向人事部门提出申请:要求调转到别的单位去。单位领导一致表示同意,他们乐坏了!心里想:真是求之不得,可走了一个害群之马!
后来他被调到了一个经营钢材的区办企业,负责采购工作。他对做这项很满意,认为发财的机会来了!此时他的脸又恢复了笑面。他每天都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出门总夹着个公文包。
别人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有的还以为他是个个大买卖人呢!一天他到某单位去提钢管时突然来了灵感,便开始做起了手脚。由于他对一些有关人员展开了“一定的工作”,所以此事顺利得手。
他把这些钢管弄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大管里的小管一一取出后才将那些大管送回单位。又过了些日子,把这些管材卖掉,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了他的腰包。他仅此一次得到的钱就比裴老四两口子辛辛苦苦跑两次赚的钱还多。
这个钱到手后他高兴的一连几夜没睡好觉。他还后悔自己下手晚了,要是早这么干那不就早发了么?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去骗老张头几个钱,最后还没得逞。
他做的这件事当时“灶王爷”是一清二楚的,她当时也是胆颤心惊,晚上直做噩梦。她梦见裴老五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戴上手铐带走了。她含着泪低声地对裴老五说:“老儿子呀!这事要是漏了,那可要了你的命呀!我可没有能力把你整出来……”
可裴老五满不在乎地说:“哎呀!漏…什么漏,这……件事…谁…阿就谁也不知道,是我想出的…阿就高招!如果…阿就没有…十分的把握,我…阿就也不敢干。”
“灶王爷”一听,心想:完了,完了完了!这孩子蹦蹦哒哒的非要转出来,原来是为了要干这样的事!可他也不听我的劝哪,这可怎么办呢?但她谁也没敢告诉。
就这样裴老五又接二连三的得了几次手,属实弄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钱。当别人的面,他说自己是如何低价进,高价卖而赚的钱。他对家里除了“灶王爷”以外的哥哥、嫂子等也是这么吹嘘的,大家一直都被他蒙在鼓里。后来丢钢材的单位堵住了漏洞,他就没法再干下去而死了那条心。
假如他再继续干下去的话,那还真就不好说了。弄不好他得进去!亏得那家发现得早,在客观上救了他。但也便宜他——以后没有人追查过此事。
后来他还真就做了阵子买卖钢材的工作,但是几次下来收效甚微。他又打起了歪主意准备再去搞大钱,想听他是什么歪主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