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了,一会还得去客栈呢。
那我就代孩子谢谢她三婶了。
没事,应该的。
她拿一块吃了起来:一点也不粘牙,我做的怎么就又粘牙,又苦。
我说:肯定是火候大了,下次做的时候要用树叶。
她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弟妹真有本事,难怪能开客栈呢。不像我,整天就知道在家陪孩子。
你们说,我要不要上去把杏仁白米酥抢下来?
温婉美丽,秀丽端庄地我当然不会,还笑着说:是啊,二嫂顾家,顾孩子。我就知道开客栈,造福老百姓。
弟妹胸怀大爱,二嫂不敢和你比。
鲜艳一走出厨房就碰到了陆尚,陆尚咳嗽了一声:二嫂。鲜艳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陆尚不是冰山冷酷的性格,却长了一张让人望而生畏地脸。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更让人感到害怕。但是只要他一笑,你会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大男孩。
他瞥了一眼锅里剩下的几颗白米粒:你一大早就来厨房忙碌,就是为了给她做吃的?
我说:是小墨病了,想吃。我当三婶的,哪有不给做的道理。
她自己不会做吗?自己的孩子,凭什么让你管?以后,少搭理她。
我说:都是一家人,这样不好。
她对你说的话,可没把你当成一家人。陆尚说,听我的,离她远点就对了。
我并不能赞成陆尚的做法,但是这是有原因的。
鲜艳十六岁那年,父亲病逝,被后娘卖到了妓院,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就在她被卖去第一天,陆尚的二哥陆涂陪着两个哥们去逛,就以一千两银子将她赎了回来,挨了我公公的一顿皮鞭,成了亲,生了孩子。就在生孩子第二年,陆尚发现了她与陆涂一个好哥们的“奸情”,于是,本来就不喜欢她,对她的印象更不好,且严重怀疑孩子的身世。
对于没有依据的猜测我始终保持中立态度,即便陆尚说的有板有眼。
陆尚常说让我离鲜艳远一点,可我还是觉得妯娌之间应该相处好,因此偶尔去她房里坐坐,她倒是热情,和我说话,不过说着说着就会说到孩子,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如何,但是你若是听到了她的话,就能听出来尽是嘲讽。
我真想离这个人远一点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我没预料到的。
陆墨死了!
没错,要吃杏仁白米酥的陆墨,才不到四岁的陆墨。
鲜艳第一时间报了官,仵作验尸,死因竟是中毒!
而中毒是因为吃了我做的杏仁白米酥!
扯淡!
我知道杏仁多吃有毒,可我做熟了,再说,我也嘱咐了鲜艳不要多给孩子吃。然而,我的解释是徒劳的,还是被官府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