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雍是兴冲冲出宫,气冲冲归来,天圆一看到寒着一张脸的萧华雍,就缩了缩脖子。
极力降低存在感,也无法逃避他是心腹近臣的事实,萧华雍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时,扔下一句话:“你今儿真丑。”
天圆:……
萧华雍越想越气,越想越恼。
心里知道她待自己无半分情意是一回事,被如此残忍地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偏他现在无半分立场去寻她,只能自己生闷气,她还毫不知情!
“天圆,去给我煮碗馄饨!”萧华雍觉得只能吃一碗馄饨才能降低自己心中的怒火。
“诺。”天圆如蒙大赦,麻溜地退下。
天圆不但让东宫尚食监做了馄饨,还点了沈羲和送来的辟寒香,清幽的香气缭绕,让萧华雍的心境果然缓缓平静下来,等到香喷喷的馄饨端上来,萧华雍也就不那么气恼。
还是拉着一张脸,几口嫩滑鲜香的馄饨下肚,萧华雍终是柔和了面颊,吃着吃着他失笑:“明知之事,怎地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他素来心性刚毅,这几年更是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几乎已经无人无事能够左右他的心绪,自与沈羲和相遇,当真是尝到了悲喜苦乐皆为一人牵动的滋味。
“人心可控,己心可制,唯有落于他人之身的己心难以控制。”轻叹一声,萧华雍埋头吃自己的馄饨,吃饱了心里会好受些许。
尽管相通了,也安抚好自己了,但萧华雍明显兴致缺缺,心绪低落。
天圆一听到沈羲和来了,眼睛倏地金光闪闪,忙不迭跑去对半倚在靠背椅上的萧华雍道:“殿下,郡主入宫了,派人传话,少顷便来看望殿下。”
“当真?”萧华雍精神一震,撑起的身子因为意识到什么又懒洋洋坐回去,口不对心道,“来了便来了吧。”
天圆:……
不是很明白殿下明明脖子朝着门内的方向,还要故意眼睛看着相反的方向的意思。
“殿下,您这是不想见郡主么?”天圆故作不明地问。
“孤何时说不想见呦呦了?”萧华雍瞪了天圆一眼。
“是属下会错意,属下这就去备下差点。”天圆谄媚一笑。
“把那套双鱼纹海棠花茶具扔了。”萧华雍突然想到昨日在汝阳长公主府看到的茶具,也不知萧闻溪是如何知晓他有一套,竟然仿制得一模一样。
“诺。”天圆应声,正要退下,萧华雍忽而又改口,“今儿就用那套茶具!”
天圆:“……诺。”
天圆退出门外,又听到萧华雍吩咐:“换套。”
天圆立在门外没有应声,他想着定是这套茶具惹得殿下对郡主又爱又恨,殿下又想用来气郡主,又知道定是气不到郡主,最后只会气到自个儿,故而才会如此挣扎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