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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坐吧，你喝什么茶？&rdo;

顾澜在他对面坐下，&ldo;你这雨前龙井就很好。&rdo;

宋怀璋朝她笑了笑，把一小杯茶汤放在她面前，&ldo;尝尝，这是常州府的茶，我父亲生前说，姑母很是喜欢。&rdo;

喜欢？顾澜掩去眼底一抹苦涩，她娘活着的时候，从没对她说过，自己喜欢什么，或许因为顾家并不是她的家吧。

顾澜饮了一杯茶，胃里生出暖意，宋怀璋这才开口：&ldo;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难受，但你必须听我说完。&rdo;

顾澜虽然早有准备，但一颗心还是免不了提起，手也不自觉放在桌边。

&ldo;你说吧，我听着。&rdo;

宋怀璋给她讲起了一件陈年往事，是关于她母亲如何嫁到帝都顾家的。

&ldo;那年顾遥之发妻新丧，他说一双儿女还小，以此为由要续弦，洛王府那边本来不满，后来不知怎么就同意了，顾太傅的眼睛没有放在帝都家世相当的人家，而是通过朋友，找到了咱们宋家。&rdo;

他看顾澜紧张，给她又斟了一杯茶，继续说道：&ldo;宋家在我父亲那一代，只有姑母一个女孩，其余一些旁支的，身份根本不够，当时你外公还在奇怪，顾太傅位高权重，就算娶继室，也并非要挑咱们这样的商贾之家，两家门第悬殊，你外公本来想拒绝的。&rdo;

&ldo;那后来……为什么又答应了呢？&rdo;顾澜声音有些颤。

&ldo;因为顾太傅亲自来了一趟常州府，更巧的是，他还遇见了去庙里烧香的姑母，后来又亲自来宋家提亲，你外公见他有诚意，姑母又愿意，就把女儿嫁过去了。&rdo;

顾澜心里隐隐有几分怀疑，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道：&ldo;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rdo;

宋怀璋看了看在门口不时望过来的尤氏，客气道：&ldo;事关重大，劳烦你在门口盯着些过往的客人，别让他们凑到门口听见了。&rdo;

尤氏见顾澜默许了，便把门关上，自己守在门口。

雅间里只剩下他们，宋怀璋拿起了一个四方形的匣子，打开之后拿出一个厚厚的账本。

&ldo;这应该是本形同虚设的烂账了，十六年前，姑母刚刚有孕，忽然连续两次问家里要银子周转，且数目巨大，就算宋家家底丰厚，也被掏空了大半。&rdo;

顾澜接过账本翻看起来，上面是宋家为了筹集银两在一两个月内变卖的商铺田宅。

&ldo;我娘要这么多钱干什么？&rdo;

&ldo;姑母说，帝都花销大，顾家周转不开，算是她借的。&rdo;

这理由别说宋家人不会信，哪怕是顾澜涉世未深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