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密城,一拨人也不得不依礼分别住进了自己的别苑,黑湖则与涟住进了宫中,事先觐见密连王。
这些年,密连王没少往暮夕大殿给黑湖送好东西,从黑湖那个华丽的房间就可见一斑了。
早上,见过密连王,涟与零子在宫中散步。
“好多年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了,零,父王是真心疼你!”
“我知道,”零子目光温柔:“好久不见伯父,当年要不是那么怕伯父,我的礼规又怎么会学得这么好!
直到现在,都还有人问我是如何学的礼呢!”
两人笑起!
朝雾笼罩的花园中,各色蔷薇渐次在晨辉中展颜。
不远处,绿藤缠绕的花亭中,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
两人相继注意到。
不经意的走近,却有轻轻的啜泣声传来,声音哀恸沉挚,有如柔风中经年的旧铃,居然很是好听。
人影伏在石桌上,齐腰的浅金色细卷发犹如美丽的斗篷一般,将泣者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行至花亭前,黑湖驻足,不觉间:“你——还好吗?”
闻言,伏在桌上的人安静抬头,黑湖与涟微微诧异。
并不是因为,那是一张非常非常美丽的苍白着的脸庞。
黑湖眼前的女子,一双纤长的手正轻轻捂着脸庞,雪水般的肌肤上还有新鲜的泪痕,只是那伤心哀恸的神情,无言却痛苦的目光,此时真实又有力地撞击到两人的心头上。
那是怎样一种悲伤!
想也没想过,见也没见过,这样的无助,这样的心碎模样。
黑湖心下叹息。
花亭的石板上,一簇被采拢的金色蔷薇自石桌上散开,有几支落在女子脚旁。
走近,俯身,黑湖面色皎洁。
轻轻拾起石板上的花枝,安静地放在泣者身边,黑湖道:
“清晨的蔷薇,非常美丽,值得珍惜。”
说完,转身离开。
当晚,密连王的寿宴如期举行,零被安排在涟的身边,然后依次是初亚言比他们,宁晨与火云也作为应邀的女宾出席了晚宴。
举盏换杯间,零附在涟耳边:“言比身边的空位是?”
涟侧头看了她一眼,莹亮的蓝芒从眸中迸出:
“重耳,凌重耳。”
只是来涟位置上敬酒的人一直络绎不绝,作为陪客,零每次都不得不起身相迎,忙碌间再次望向言比,原本空置的位置上已经静坐着一位金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