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然怔怔地看着容嫔哀求的可怜模样,若验出来有毒,如今大概是自己跪在地上求饶。可她求错了人,即使皇后罚得是淑妃,皇帝也绝对不会为她说半句话。后宫的女人由皇后管束,容嫔既然选择将事情闹开,便要承受后果。到了这地步,即使皇帝再偏爱谁,也必须按照规矩来。
“你不是说糕点是贵妃赏赐给你的吗?怎么样又成了你的猫去芙蓉轩吃的!”皇后神色凛然,终于发觉容嫔满嘴胡话一直在利用她泄私愤。
“嫔妾”
“还不将她拖出去!重重打她五十个耳光!”皇后气极了。嬷嬷们二话不说擒住容嫔,拖着她去御花园惩罚。
于心然心里再无一丝喜悦,唯剩后怕。
至于皇后,如此高傲之人绝不会对她有丝毫歉意,挺直了脊梁道,“你既没下毒,方才为何不食?”
纵然心里有一堆话,也不会蠢到与皇后争辩,“臣妾胆小,臣妾知错了。”
月华殿素来门庭冷清,妃嫔们皆畏惧皇后。既然此事已经分明,她也不欲久留,行礼告退。皇帝也要走,她只能跟在他身后出了芙蓉轩的大门。
不知为何,皇帝没有坐上龙辇,于心然只能继续跟在他身后,两人静默无言到了岔路口,她要朝东走,而皇帝则要往西走。再见大抵要在半年之后了。
“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轻嗯了声,带着宫人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怎么什么话都不跟她说就走了?于心然最后看了眼皇帝的背影,才转而朝着芙蓉轩的方向。已过晌午,头顶的暖阳驱走了寒意,路两边的绛色宫墙上人影斑驳。
其实并不奇怪,不真诚、不对等的两人,能对彼此说什么呢。
皇帝行到下一个路口转弯处,忽得停下来吩咐,“不要声张,取那叠糕点叫人再验。”大太监立刻应声去办。
回到芙蓉轩,于心然累得直接脱了外袍鞋袜滚到塌上小憩去了,直到傍晚才醒。
“娘娘,我们并未寻到那个小宫人。”一喜伺候着她穿衣。
“不必找了,这事已经过去。”
一喜不敢再提,命人传膳进偏厅。
她腹中匮乏,待膳食布好之后便执筷子用起来,不远处宜枝与一喜嘀咕起来。
“怎么了?”
宜枝回道,“娘娘,奴婢可能撞鬼了?奴婢去内务府的要了名单,一一比对容貌,早上撞见的洒扫宫人竟然并不在名单之上。奴婢又找了从前一同当值的宫人询问,也找不出她。而且内务府的洒扫宫人,近日并无调动。”
找不到人,这也太凑巧了。于心然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突然回想起白日里医女说的句话,她说猫儿像是发了心疾。
“这怎么还有糕点没清理干净?”一喜忽然从桌边捡起样东西,要出去扔了。
“等等,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