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下了狠手?还用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
那天她去办公室找他,应该真的走到了死胡同吧。
可惜……
等他再回去,病房里就多了个高个儿女人,短头发,有点年纪,但不妨碍她是真漂亮。
“你就是疯了我跟你说袁沅。”海棠没留意到刘权进来,一边往瓶子里插鲜花一边骂。
花还是特别张牙舞爪的那一款,鲜红鲜绿。
“你知道现在报纸怎么写吗?说你给你爸妈报仇雪恨。”海棠继续道,“君子报仇,十几年都嫌不晚。”
袁沅躺着,脖子也不能多动,视线里只有海棠在晃来晃去,“刚一个警察在这儿,你见着了吗?”
“这儿呢!”刘权突然插话,把海棠吓了一下。
海棠找张椅子坐下,看了两眼刘权,“这位警察,我跟你们说,就这种危险分子,应该隔离起来,你们这儿怎么连个日常看守的人都没有?”
“我不是人啊?”刘权道,“我刚就出去抽了根烟。”
“行吧。”海棠拨弄两下头发,“那她这怎么判啊?我得找多贵的律师才能给她减减刑?”
“刑法规定,这种危急情况下油门当刹车踩的事故,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导致一人死亡,基本就是三年。”
“夏家都不追究,还判刑?”海棠不解地问。
“不需要他们追究,公诉机关可以起诉。”刘权也坐到椅子上。
海棠的长腿伸出来踢了踢袁沅的病床,“听见没,三年。”话刚说完,看到袁沅在掉眼泪,她赶紧俯身上前,抽一张桌上的湿巾给她擦擦,“怎么了?吓哭了?”
“海棠……”袁沅左手动了动,弹跳了两下才彻底握住海棠的手腕,彻底哭得一塌糊涂。
刘权看了眼两人,直接走出去,将门带上了。
海棠摸摸袁沅的额头,“阿沅,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跟我好好说好吗?”
袁沅却泣不成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狂风暴雨之下,她选择了沉默。
刘权走的时候,像汇报工作似的将跟袁沅有关的事情说了一遍,“方镇平情节较轻,不出意外也就是三五年。李庆昌起码二十年出头,刘晓成在刑讯过程中架不住全招了,他强奸了那个小男生……禽兽。”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袁沅了无生意地问,“我不想听,这些都跟我无关。”
刘权无奈地叹气。
空气中浮游着一种名为赶客的气息,刘权自然能敏锐地感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