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镇平呵呵一笑,踏着步子走出去,到了门口才悄悄玻璃门,“就今天吧,也别拖到明天了。”
袁沅头也没回地说:“好。”爽快得不像是个流连此地的人。
等人走远了,袁沅都没动,难得地松懈在椅子上。
坐在这个角度看落地窗外,尽管离得这么远,依旧感觉到寒气森然。
庄盾是在下午两点左右来找袁沅的,只说,就当休假吧,她的事情接下去由谭非接替。
走之前,袁沅发了一封告别信给人力的同仁,向他们表示了感谢。
邮件刚发出去,陈飞月就冲了进来,“我说为什么谭非今天一下午都在你办公室里。你们在交接吗?”
“真聪明。”
“谭非都没告诉我!”陈飞月气恼,“你为什么也不说?”
“我们都不想你不开心。”袁沅伸长手臂捏捏她最近又圆了点的脸,“开心点。”
“我不!”陈飞月赌气,跟个小孩子似的赖在椅子上,“中午还说你不会走呢。你骗人?!”
袁沅叹气,没法回答。
“是不是别人让你走的?”陈飞月一回想就想起来中午方镇平从袁沅办公室出去,“方总是不是?!”
袁沅没吱声。
“他凭什么开除你?你还是——你还是——”陈飞月想说她好歹也算夏家人,但这里面关系复杂,她不好直接说,“哎呀。他现在开除人都不需要跟夏董报备吗?”
这些问题袁沅心里有答案,但并不好跟陈飞月提,只是说:“你好好上班呗。庄总都说了,就当休假。”
“不行!”陈飞月站起身,“你离职的话我也离职。”
袁沅将空的咖啡杯轻轻悄悄桌面提醒她冷静,“都快过年了,不要折腾。年终奖多少还是有的,真要跳槽,明年金三银四,看准了机会再走。”
“管他什么金三银四,我干的不爽就要离职!”陈飞月赌气也是没边儿了。
袁沅直摇头,指了指桌上那些不准备带走的东西,“你看有什么你需要的,挑一下。”
“我要那幅画。”陈飞月头也没回地伸出手指,指着墙壁上靠着的那副现代画。
袁沅嗔怪地道:“还真是会挑。”
“给不给嘛?”陈飞月嘟囔着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