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沅有口无心地道:“所以他能连一块墓地都藏得这么好。”
两人再度陷入莫名的沉默中。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他现在似乎完全没有要动我的意思。”袁沅终于上了去城南的路,她眯了眯眼看前面的路牌,“他要真的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见得我们没有金蝉脱壳的办法。”
欧阳嗯了一声,顿时一扫郁闷,朗声道:“阿沅,你好样的。”
“夏克安呢?”
“夏克安最近好像在看医生——不过具体我还要再了解下。”欧阳道。
“嗯。”袁沅点头,看夏克安那副样子,的确是久病缠身,又有点不甘心地道,“希望他熬得住到法院给他判刑那一天。”
天气晴好,秋高气爽,等到城南城隍庙附近,绿地连片,温度比市区要低了一两度。
袁沅等童修丽的空隙,在附近一个餐馆点一碗片儿川。
等餐的时候,她也在想自己最近吃的都是外卖,不太健康,但她这多年来在夏家也算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早前念书期间又是天天吃食堂,等现在搬出去一个人住,终于意识到这跟同龄人比起来的确是有问题。外卖也决计不能吃一辈子,难道要下厨?
袁沅看了看自己这双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炒菜的样子。
等袁沅见了童修丽,再有意看她那双手,夸张的水晶指甲,双手纤细修长,形状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她想都不敢想童修丽进厨房处理鸡鸭鱼肉的样子。
童修丽摘下墨镜,“你怎么风尘仆仆?”
袁沅将城西的路况一说,感叹这两年广城的城市化进程太快。
广城城南城隍庙是本地庙,都是本地的老太太来烧香拜佛的地方,游客少。她们俩进去的时候,几个师傅正在记香油钱。
童修丽从包里掏出仅有的几张纸币,记了个名字,师傅问她,“写谁的名字?”
“夏钧,夏天的夏,千钧一发的钧。”
师傅提着毛笔写得一手漂亮的瘦金体,童修丽一看,心满意足,小声问袁沅要不要送一点,后者摇头。
“不勉强,施主,不勉强。”大师傅起身送两位,口里念念有词,面相平和,倒有几分慈相。
不过进了庙宇,该跪拜还是跪拜,只是袁沅没有童修丽这份虔诚,她跪在垫子上三叩首,双手合十抵在下巴的位置,心里却是一片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