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是有奇怪的诱因诱惑着童修丽继续观察下去,她依旧守在电视机前。
“不要看了太太,多看多听多烦恼。”静阿姨走过来将餐厅的电视关掉,将冷掉的咖啡拿去厨房换一杯温牛奶,硬是塞进她的手里,“心里多念几句阿弥陀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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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集团私人医院高级病房,套房客厅的电视机开着,男主持人在播报,揭秘夏东集团的养女与亲生女绑架案,浑厚周正的声音字正腔圆。
落地窗边,清透的阳光之下,袁沅扶着单人沙发单腿站在那里。
楼下六车道的马路上是汽车的洪流,她站得如此之高,似乎依旧可以听到不耐烦的司机按喇叭的刺耳声、红绿灯口将电瓶车拦截的协警指挥声音。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仅仅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一。
这样的新闻一直在转播,不断有媒体翻出夏东集团本次绑架案背后所涉及的方方面面。
临近中午时分,电视上出现了记者堵在夏东集团采访夏克铭被保安拦截的报道。
海棠的抵达,像一个不速之客,让袁沅倍感意外。
“连你医院都清清楚楚,现在记者真的是无孔不入,个个都是私家侦探级别。”海棠抱着一大束鲜切花进来,一来就找到窗边空着的白瓷花瓶。
她利索地剥去华丽繁复的包装纸插好,稍一打理,白色玫瑰、青碧的尤加利叶,看上去清爽又美丽。
“你怎么电话也不打一个?”袁沅问她,看她浓妆艳抹,揣测应该不是特地赶来。
海棠道:“我要出城办点事,弄好出门就看到新闻了,顺路来看看你。”她随口道,“夏家触什么霉头了?这事儿我估计没完。”
袁沅轻皱鼻尖,“怎么说?”
“这才上半天呢,目击证人、照片、线索,头头是道,你以为这就完了?等着看吧,接下去不知道还要报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海棠说得畅快淋漓,“不过你说,这年头,哪个有钱老板没有点见不得人的私事?哪个公司不藏污纳垢?公正廉洁的人早被黑吃黑了,公开透明的企业也早就被踩死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袁沅不住点头。
海棠“嘿”得一声,扭着腰轻巧地落坐在她床上,悄悄在她耳边说:“万一挖出来夏克铭在外面有个私生子,那真是一出大戏。”
“……”
袁沅许久才慢半拍的说,“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