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动了一下左腿,伤残的位置疼得不像话。
她从美国坐飞机回来,腿已经不对劲,浮肿、高热不断,假肢也套不上去。
应该去医院的,她迷迷糊糊地催促自己。
可浑身都是疼的,稍微动动脖子,酸得抬不动,手臂连掀开被子的劲儿都没了。
在过分的安静中,床头柜的手机发出提示音,没电了。
袁沅这才想起手机这玩意儿,她伸手触碰凉飕飕的手机外壳,取过来一看,有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来自童修丽的。
她没有立刻回过去,而是撑起上半身,望着房间里的陈设,晕晕沉沉的看着这一切,恍恍惚惚间不真切。
也亏她能从白天睡到另一个白天,分明连窗帘都没拉上。
拍开灯,昏黄的光芒一下子充溢在整个房间中,她扯过一件毛毯改在肩膀上,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左腿。
红肿不堪。
她正合计着要不要在这个点去医院,还是先自己简单热敷处理下,门铃响了。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又响了——是童修丽。
“阿沅,你在家吗?我在你门口。”童修丽的声音挺着急的。
袁沅赶紧下床去给她开门。
“你怎么了?发烧了?”童修丽见她脸颊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裂起皮,眼神也钝钝的,没了往日的生气。她将门关好,扶住了袁沅,“一直在睡觉吗?赶紧去躺着。”
“没事,嫂子。”袁沅嘶哑的声音听上去也实在是难以入耳朵。
童修丽将她安顿好,起身找热水,却发现热水壶里空空如也,只能现烧,水龙头一打开,冷得她直皱眉。
将电烧水壶插上插头,童修丽在桌上找空调遥控器,“空调板放哪里?”
“在白色的架子上。”袁沅虚弱地道。
空调先开到28度,童修丽又问:“家里有温度计跟清热去火的药吗?”
“没有。”
袁沅揪着被子看向童修丽,“嫂子我没事,再躺会儿就差不多了。”
刚才稍微走动一下,她已经比醒来时清醒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