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沅愣在原地,干燥的薄唇蠕动了下,却见她突然送了自己的手,将被子拉高盖住头脸,“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像是被猛烈地锤了一下内心某处,袁沅看着条纹被单下颤动的人,浑身无力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感情是人世间最难处理的一种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说得出自己的原由,如果要有是非对错的评判,理应由感情双方去做,绝不是旁观者。
在这个事情上,袁沅选择了沉默,她沉沉地闭上眼,再睁开,伸手压在童修丽的肩膀上。
“嫂子,先冷静一下,再说其他的。”
最怕一时冲动,却也是一时糊涂。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袁沅总觉得,她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反倒是令自己不安,从来没有这样想逃避童修丽过。
中午时分,静阿姨就带着夏钧一起抵达医院,袁沅忙不迭地以公事繁忙为理由,从医院回公司。
看静阿姨安慰童修丽的模样,应该都不知道内情——袁沅想也是,童修丽怎么可能随意对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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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正式吃饭的点,办公室三三两两的有人在聊天,见到袁沅进办公室才都变了神色做鸟兽散。
袁沅手机一震,却见欧阳给自己发来的一条信息,“空了给我回电话,尽!快!”
这两个感叹号着实令她脚步加快,进了办公室,将电话拨出去,“在办公室。”反手将门锁上。
欧阳了然地道,“通达那边今天给了条消息。广城慈善基金分会的会长包养十八线的一个小女演员,这个女演员天天在网上小号炫富。”
他翻开资料,“这个领导有点巧的是,是刘晓成的顶头上司,我估摸了下,好像用处不大,捅出去,也跟我们不挨边,你觉得呢。”
外面阳光正好,万里晴空,无云无风。
袁沅非常快速地道:“晚点给你答复,人名发我。”她挂了电话,坐进椅中,这两日不知是神经崩得过于紧张还是走动得过多,总觉得左腿下肢隐隐约约在酸疼,原本过了磨合期早适应了新假肢,眼下只得一只手扶着一只手揉了揉。
门外陈飞月习惯性地先敲门再推门,今天拧不开门把手,奇怪地垫着脚往里面张望。
袁沅才想起来,站起身去开门,却听她道:“沅姐,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气色也不太好。”
“也?”袁沅一扭头,敏感地道,“给谭非打抱不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