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会咬人,女人狠起来也能让男人丧命。
彩雀说过,美丽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崔凌霜不但有美丽,还有随身携带的刻刀,一旦她下定决心,那摆在脸上的柔弱不过是欺骗季贵的杀招。
“世子爷,霜霜初入侯府,根本不清楚老侯爷干了什么。都说祸不及家人,您要有气尽管去找谢霁,干嘛为难要这般为难我?”
季贵吃软不吃硬,眼见崔凌霜泪眼婆娑哭得可怜,他道:“这事儿怪不得我,谁安排你过来的,事后你大可寻那人撒气去。”
崔凌霜话锋一转又问:“若我从了你,今日之后你可会为我做主?”
季贵哪还有心思同她说话,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嘴唇,没拿剑的那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
半晌,她推开季贵。娇羞的说,“爷,能容我先把衣裙脱下了,若被其他人看出端倪,今后我可怎么做人……”
季贵突然拔剑插在门口,颤巍巍的剑锋吓得崔凌霜往后倒吸一口冷气。他则好整以暇的说,“别想跑,过去乖乖把衣裙脱了好生伺候,免得一会儿受苦。”
崔凌霜的衣裙是红色,中衣也是红色。当她脱得只剩肚兜,那红艳艳的颜色与如雪的肌肤倒映在季贵眼中早已幻化成了另一番风景。
“月怡,快到贵哥儿这来,我今日提早下课就为了瞧你一眼……”
崔凌霜不知道月怡是谁,也不明白季贵神神叨叨的在说什么。她只晓得季贵会武,当下是最好的时机,若能抓住这个时机,很可能什么都不牺牲就杀死季贵。
思及此,她反手紧握刻刀赤条条地朝季贵行去。不心慌,不恐惧,胸腔里只剩孤注一掷的勇气,要么杀死季贵,要么被季贵杀死。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给谢霁蒙羞,也不会拖累侯府。
当季贵蓄势待发试图彻底侵占崔凌霜时,后者像装死欺骗雄鹰的兔子,在雄鹰下落那一刻倾尽全力蹬出了致命一击。
彩雀教得很好,崔凌霜下手又快又稳,季贵在她身体上唯一留下的只有鲜血。
看着无法发声,垂死挣扎的季贵,她镇静的走到桌边,用残茶细细擦净脸上的血污。
人都是会变的,从算计王嬷嬷开始,她手上就沾了人命。曾经那个只喜欢风花雪月,讨厌打打杀杀的人,最终变成了今日这样。
身上的血污仅用茶水根本擦不净,她恍若未见的套上中衣,穿好衣裙,这才慢慢越过尸体,朝着门外行去。
季贵的侍卫至今不曾回来,先前还能隐隐听见的打斗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崔凌霜疾步离开梧桐居,正愁着该去哪儿寻找墨韵和黄鹃,就见先前威胁她的那两个侍女刚好堵在院落门口。
她握紧双拳,佯装镇定的问:“我的两个丫鬟呢?”
负责守在院落出口处的两个侍女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侯夫人,您的丫鬟正在前面水榭休息,需要奴婢帮您喊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