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暴的吻结束后,邬宗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景靖感到束缚自己的力量减弱,直接挣脱开后跑进楼梯间。
他没有回头,更没有看到身后那个男人眼中暗下去的光。
7。黑暗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床上乱糟糟却没有人,被子被大力掀开,甩在一边。
景靖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在阳台的吊椅上。
身旁的手机一直在响,他这时候完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和秘书发消息说这几天不去公司,有急事直接登门,之后他一条消息没有看,直接把手机关机,转身扔回床上。
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逐渐模糊,两行热泪滑过他的脸,景靖胡乱蹭了两把。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曾经他一直认为孑然一身,无聊了就和朋友去酒吧玩玩,再不济找个漂亮女孩处一处这种生活就足够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种日子太空虚,决定转变一下乐趣,或者说他这才是露出本来面目?景靖不知道,一时也想不明白。
总之,他去了同性酒吧,在那里,他好像被调动出内心深处的那份激动,虽然他只是坐在角落随着音乐摇头晃脑。
景靖从来都没有考虑“改变”自己的性取向,尽管妈妈整日催得很紧,甚至向爸爸说暂停他的工作先去相亲,尽管他听从兄弟的建议找个假男友应付了事。
他是家中的独生子,父母就算把他宠到天上,家业也总要有人继承。
可是,为什么?景靖痛苦地埋下头。
可是为什么邬宗禹一定要唤醒他,将原本活得不清不楚的他惊醒?最后还是他独自一人承受这份清醒的痛苦。
“邬宗禹……”景靖用力吸鼻子,咬紧牙齿,“我恨死你了。”
思绪万千,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景靖放松身体向后靠,在吊椅上睡着了。
吹了一夜风,结果如何,景靖总算体会到了。
第二天起床时,脑袋好像比往日重了十斤还被人从身后暗算了似的,沉得抬不起来,他咳嗽几声,穿上拖鞋去洗漱。
从卫生间走到厨房,他已经感到天旋地转,有些支撑不住,只好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牛奶放在台子上,自己转身回到卧室,锁紧冰冷的被子中,闭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