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这样等于只做一个人的饭,当然提不起精神了。”龙白月点点头,想当年她也是自己一个人能糊弄一顿算一顿,直到有了宝儿,天天吃完了醉鸡要薰鱼的,才连带着把她的胃也拯救过来。
“对不住啦,害你挨训,我以后不提这个就是,”龙白月转念一想,问道,“神农尝百草,我见你师父天天都抱个药罐子捣弄,他舌头不灵,不是很不方便?”
提到这个明窗尘的脸就惨绿一片:“他都是叫我尝啦……”
龙白月拍拍惨绿少年瘦弱的肩,无限同情:“太可怜了,你多保重。”
明窗尘挠挠脑袋,他是尝过无数古怪的味道,那滋味真是苦不堪言,不过这都是在师父需要记录药性特征的时候才会叫他做,至于药物有没有毒性,师父事前都会自己先确认过。麻烦就麻烦在,师父需要在一边不断的提点他,才能用他那糨糊脑袋得出一些正确的细节,比如某药入口到底是先苦后麻还是先麻后苦,或者是舌底微辛还是舌根微辛。
“咚、咚、咚。”似乎是石子击打船身的声音,让洗碗的二人同时停下动作。
“怎么回事?”龙白月纳闷的问。
“哎呀!我差点忘了!”明窗尘一愣,忽然间神采飞扬起来,“今天是武德郎贺公子来解毒的日子!”
“贺公子?”她似乎不认识呢。
“恩,是我和师父在云南认识的。”明窗尘飞快的拿布巾擦手。
“朋友?”看不出来紫眠大人还会有朋友啊,感觉上超没人缘的家伙。
“恩,应该算是莫逆之交吧!”明窗尘一相情愿的感慨,“对了,他是正侍大夫家的公子!”
“哦。”贺大夫家的公子,那她就认识了,她和这位贺公子的爸爸喝过花酒。
龙白月跟在明窗尘身后来到甲板上,确定上船的贺公子是生面孔,这才放心的走到明处。
紫眠也已经在甲板上迎接。看来朋友之说不是虚言。
这贺公子也真是耀眼的人物,年轻武官所独有的矫健身型,颀长、挺拔、肌肉精干结实,宽阔的肩膀,配着长腿瘦腰,穿着朱红色的官袍,阳光一照,尽是明丽动人。只见他带着一身水气踩上甲板,小麦色的脸上,剑眉如飞,一双像流星一样闪烁有神的眼睛里,尽是戏谑:“我说紫眠兄,你何时才能下地走走啊?”
“地上哪有船里待的自在,”紫眠微微一笑,上前打量了一下他,“凌云,加官进爵了?”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
龙白月闻言,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贺公子,应该就是先前在御道上策马的公子中的一员了。
“真的?!”明窗尘激动不已,好似加官进爵的是自己,“贺公子,那以后该如何称呼了啊?”
“傻小子,”贺凌云笑着弹了明窗尘脑门一记,转而面向紫眠,微赧的挠挠头发,“这次封了武翼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