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此地最近的官署,便是京兆尹。车夫听了一跺脚,只好跑着去了。
□□是可以从远程伤人的兵器。好的弓箭手,能做到百步穿杨,甚至能在万军中射中主帅。沈瑶月明白自己的弓箭和专门训练过的人来说,属实一般。但她准头极好,最近算是刻苦训练过,虽伤不了歹人性命,给他们多些阻碍却是可以办到的。
就算帮不上忙,也不拖累他们。沈瑶月回忆之前听弓箭师傅讲过的一些事情,观察了四周的房屋分布,越过长街,上了客栈对面酒楼的二楼,打开窗户,小心地侧身站着,防止敌人发现。好在是初秋,客栈的门窗还没有用蜡纸封死,正好能看清楚一些情况。
彼时屋中刑部服色的人只剩三个,对面竟然还有九个,显然是遭遇一场苦战。京城不知道为何出现了一群穷凶极恶之徒。顾辰飞清理了下面的敌人,一跃上楼,大家继续打斗。
沈瑶月不再犹豫,拿出箭矢搭在上面,瞄准后立刻射出,正中一个贼人的后背。他的动作一
滞,被刑部的小吏一刀砍死。
一箭射中,沈瑶月没有停息,继续搭箭。虽然能帮的忙有限,也算是出了一些力。客栈的敌人,最后都解决了。刑部剩下的两位小吏都在检查尸身,看是否留有活口。等到京兆尹和兵部派的人马先后赶到,她方才下了楼。
走到街中间的时候,“砰”的一声,前面不远处掉落一个人形。看清楚被血迹模糊过的面容,沈瑶月脸色一变,正是两刻钟前,同顾辰飞商量着喝酒的严舒。
顾辰飞急忙上前几步,低下身子试了下没有呼吸,便缓缓将眼睛合上,身子摆正。
在场躺着的,不少是他昔日的同僚。
沈瑶月明白他心中难过,便走过去。
“箭法当真不错。前几日在你练习的时候看过,现在进步很大。”顾辰飞打起精神道:“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有危险了,待会同刑部的人,一同将此事料理了。”
“嗯。”沈瑶月担忧的答应,此时安慰都没有什么意义,将真相查清,让幕后黑手伏诛,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今日下午,刑部的人来客栈,本是听说此处同一起私盐的案子有牵扯,便来寻找证据。谁料其间的戎族探子看到刑部来人,不禁心虚,露出马脚后,竟是拿起刀剑来了一次突袭。来客栈的刑部之人,本来更擅长寻找证据,打斗技巧着实一般。当差的一队人马,大多为戎族人所戮。
当夜,禁军、京兆尹、兵部等京城各部,连夜查访戎族探子的踪迹,经历过数次打斗,抓了不少人。
两天后,大理寺查出前任京兆尹为这些探子潜伏,出了不少力气,当即又去捉拿已经告老还乡的老京兆尹。
同时,北面边境传来急报:戎族人带着五万大军,向边境进犯,驻扎在甘州城二十里外,扰乱边境住户生存。
皇帝便召毅王爷等大臣进宫商议。当年薛家人战死大半之后,剩下的边将大多擅守不擅攻。当下朝堂里为着守城还是主动进攻一事争论不休。
顾辰飞最近升了禁卫官职,又因深知两次戎族探子的攻击之事,站在末列。
毅王爷是主战的:“臣当年历经甘州、庆阳之战,深知戎族之人,生性狡诈。若是一味守城不出,只会招致戎族人执意破城。”
“此言差矣。”赵太师说道:“臣虽未上过前线,也知攻城同守城打发不一。当日甘州城破,历经二十余年修建,城墙坚固,难过飞鸟。更何况旁边诸城皆不过半日马程,可互相连通,亦无困守城中之苦。”
两人开了头之后,殿中的臣子都为主动应战还是守城展开了争论。
在一片焦灼之后,皇帝问道:“太子,你说呢?”
“儿臣认为,守城之策更示意一些。”太子赞同赵太师的观点,说道:“一则城墙坚固,粮草丰足;二则良将难求。坚持守城的臣子们,非是畏战,倒是想战,可如今哪有将军,能同擅长骑射的戎族人,打奔袭之战。”
“臣愿往。”毅王爷道。如今朝中,大约只有他曾领兵同戎族人打过仗。
毅王爷年过五十,如今身体景况大不如前,皇帝不同意。
“微臣愿投军。”顾辰飞出列道。他投军倒也容易,毅王妃在边境还有几个族弟,算得上他的舅舅。只是如今牵绊在禁军,不好随意离去。
毅王爷回头狠瞪着自己的儿子。
太子说道:“顾同知是要为将领兵出战?”
“臣愿领兵一战,亦愿作一小卒,只求出关斩杀贼寇。”顾辰飞肃然道。同僚,好友多为戎族人所戮,如今戎族人犯边,侵扰边境百姓,甘州更是有围城之危。一再忍让,只会落了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