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抽鼻子。
方争看着许昊东。
这个男人,粗糙,大咧,耍赖,十几岁就开始混混到三十多混得一无是处。高中都没上完更别说什么艺术细胞了,有时候满脑子流氓思想,一喝酒就没节制,喝死拉倒那种。赚钱不行耍无赖的本事特别大。
这个男人,讲义气,重感情,会关爱孤寡老人,会舍身跳入水里救孩子,会抱着小侄女去上课顺便威胁一个班级的小男生敢欺负我侄女我就把你头朝下拎着甩飞咯,会被他老妈追着打得鸡飞狗跳顺便嬉皮笑脸继续挑衅。
那些都是对外,和他无关。
和他有关的,就是许昊东对他言听计从,许昊东看他脸色行事,许昊东给他洗衣做饭照顾他一切生活所需,大半夜的给他送饭,一早起的牙膏都能挤好,大事上许昊东帮他出主意,小事上许昊东顺着他,保护他的画作受伤,就算知道自己的犯贱想跟人渣重归于好还说我守着你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他不喜欢吗?真不心动吗?这么个粗糙大咧却对自己心细如尘,在外二五八万再家伏小做低,对别人粗声大喊对自己呵护备至,想尽办法让自己笑一笑,绞尽脑汁让自己吃的舒服睡得好的男人,他真不心动吗?
不心动怎么会在他被警察询问的时候愤怒,不喜欢怎么会破了淡然的性子睚眦必报,不在乎何必听到他掉下水就疯了一样冲出去义无反顾的掉进水里?
自以为自己的感情是冰冻千年的冻土上刚刚长了两片叶子的小花,还没有绽放,其实,这棵花已经有了花苞。
他忍心这么委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吗?
他总要摆脱过去,他必须改变这种死气沉沉的生活。
许昊东小心地吹着他的伤口。
“疼吧?一会不疼了。忍忍。”
必须要好好消毒,不然伤口容易溃烂的。
拿出云南白药和纱布,抓着方争的手指,想撒上云南白药,方争冰冷的指尖紧紧地抓住许昊东的手。
“我喜欢你。”
声音很低,但许昊东听得很清楚。
许昊东以为自己幻听了,猛地抬头去看方争。
方争的脸有点红。
“很喜欢。”
手里的酒精瓶和面前都洒了一地,许昊东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方争。
酒精瓶倾斜着,云南白药的药粉也撒了,方争被许昊东扑进沙发,摔在沙发里,紧紧抱住他扑上来的身体。
心贴心的拥抱,拥抱紧的能把人勒的喘不上起来,许昊东都舍不得松开一点,把方争压在沙发里,拥抱都不行了,开始用力的亲吻他,亲他的脸,亲他的嘴唇,亲他的脖子。
方争抱紧他的肩膀,这种沉甸甸的感觉真让人踏实,这种窒息一般的亲吻真让人沉迷。原来,爱情可以如此美好。
“我草你发烧了!”
许昊东所有这种那种的激动都被方争比较高的体温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