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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爷爷眯起眼睛，思绪飞回到几十年前那个湖畔之夜……好半晌，他用苍老的声音低唱起来：

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

烧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

我猜想在那个令人神往的湖畔之夜，爷爷给奶奶讲述了他的家庭，讲述了他的一切，临了问奶奶，愿不愿和他过贫穷的日子。奶奶没有正面回答爷爷，而是用比百灵鸟还动人的歌喉唱了这首信天游……

第二天日上树梢，队伍有节制地吃了一顿湖中鱼，便准备出发。

爷爷集合起队伍，清点了一下人数，包括女俘碧秀在内共十八人。一个连队出来剿匪，只剩下十几个人回去。他鼻子一酸，只觉得眼睛直发潮。好半晌，他喃喃地说：&ldo;我对不起死去的弟兄们……&rdo;

最后的女匪第二十七章（4）

更新：2007年02月21日00：10

连载：最后的女匪作者：贺绪林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刘怀仁说：&ldo;连长，这也怨不得你。&rdo;

黄大炮也说：&ldo;咋能怨你呢。&rdo;

良久，爷爷抑制住悲痛的情绪，拿出地图指给黄、刘二人看。

&ldo;这是咱们现在的位置。这湖叫小镜湖，湖东边有条小河，顺着小清河去二十里有个小镇，叫沙口店。来时咱们在沙口店住过一宿。到了沙口店休整一下，再返回驻地。你俩听明白了么？&rdo;

&ldo;明白了。&rdo;二人异口同声。

爷爷拔出腰间的手枪，连同地图一并递给刘怀仁。刘怀仁睁大眼睛困惑不解地看着他：&ldo;连长，你这是……&rdo;

爷爷在他肩膀上拍了拍：&ldo;老刘，你和大炮把弟兄们带回去吧。&rdo;

刘怀仁和黄大炮都诧异地看着他。

&ldo;回去跟团长说，贺云鹏阵亡了。&rdo;

刘、黄二人更是愕然。

&ldo;你们走吧。记住，一定要把弟兄们带回去。&rdo;

黄大炮以为爷爷怕受到彭胡子的处罚，急忙说：&ldo;连长，团长不会治你罪的。&rdo;

刘怀仁也说：&ldo;连长，团长一直很器重你。再说了，这次战败也怨不得你。&rdo;

爷爷苦笑道：&ldo;正因为团长器重我，我才没脸回去见他。唉，这身黄皮子我也穿腻了，不想再穿了。&rdo;

&ldo;连长，你上哪达去？&rdo;刘、黄二人异口同声问。

爷爷苦笑一下，说：&ldo;你俩放心，我不会再去大戈壁的。&rdo;

刘怀仁追问一句：&ldo;连长，你到底干啥去？&rdo;

黄大炮有点急了眼：&ldo;连长，你不能让我们蒙在鼓里啊。&rdo;

爷爷又苦笑一下，开玩笑说：&ldo;我当土匪去。&rdo;

刘、黄二人哪里肯信，再三追问。爷爷说：&ldo;兵我当烦了，打打杀杀的事也不想再干了，我想过平平常常、安安稳稳的日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