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赵行的视线,洛鸣山偏过头,乖巧地笑了笑,神色干净柔软。
赵行心脏忽然就被轻轻触动了。
他从未想过,隐忍,痛苦,恐惧,和乖顺这四种情绪能同时浮现在一个人的脸庞上。
理智和怜惜同时涌上心头,阻止了他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太快了。
赵行忽然意识到。
不管是对洛鸣山,还是对他赵行来说,都太快了。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甚至最基础的东西都没有。
——总不能真的用沐浴露吧?
赵行拢紧洛鸣山的领口,也帮他系好松散欲乱的腰带。
他垂下头,克制又轻柔地吻了一下洛鸣山的眼尾,嗓音沙哑,语气却温柔。
“乖,别怕,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他就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离开了房间。
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啪。”
房门被关上,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安静得只能听见洛鸣山剧烈的心跳和喘息。
且愈演愈烈。
所有隐忍的,乖巧的情绪在这一瞬间从他眼底彻底褪去,是剩下一片赤色和压抑的不满足。
他的手从沙发上移开,遮上自己的眼。
而在他身旁,那在广告里宣称连匕首都无法轻易捅破的沙发皮却多出了几道凌厉的划痕和指洞。
——彰显着一只野兽在面对猎物时所做的最后的忍耐。
好饿。
洛鸣山这两天每次和赵行亲密接触都会体验到这种感觉,刚刚尤为激烈。
他内心想要乖顺,想要让赵行开心,他想满足赵行,想允许赵行对他做任何事情。
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像是一个永不知满足的怪物,在不断地叫嚣着攻击,毁灭,和吞噬。
内心深处好像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嘶吼着。
——去侵占他,标记他,掠夺他。
这样才能彻底拥有他。
洛鸣山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抬起头,看见桌边滚落着一支被赵行遗落了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