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管事无言以对,片刻时间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却不知牡丹所说的是真是假,但宁王妃薨了,宁王病了也不在庄子中果然是真的。因他拿不准,却也不敢相逼太甚,只得虚张声势地冷笑一声:&ldo;只怕有些罪过,你想改也迟了!小娘子,听老夫一声劝,做人还是莫要太张狂的好!&rdo;言罢一甩袖子走了。她呸,什么老夫,老狗还差不多!牡丹懒得看他,懒洋洋地道:&ldo;慢走!烦劳大娘帮我送送客。&rdo;封大娘默不作声地送了邓管事回来,愁道:&ldo;丹娘,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就发了那么大的火,虽然这回是赶走了,只怕回头又要设计了其他借口来找麻烦。&rdo;牡丹冷笑道:&ldo;他一开始就冒火,大抵是因为我没奴颜媚骨,点头哈腰地问他这个王府的管事到底有何吩咐,而是问他有什么事,他觉得冒犯了他。但就算是我装孙子捧着他,也还是躲不过他来找麻烦的,他本来上门就没安好心。大娘,你真的相信这河流了十里远又转了几道弯还会是浑黄不堪的么?分明就是故意来寻麻烦的。我倒不是说这河是我的我就不管下游的人,但好好的说,商量个章程又会怎样?叫我停工,他凭什么!我若这样就退了步,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立足?只怕随便是个人都可以欺上门来了。&rdo;五郎得到消息赶过来,听牡丹说了这话,深以为然:&ldo;只怕其中别有隐情,回去使人好生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缘故,也好事先作好防备。&rdo;&ldo;我适才使了个可靠的庄户,让他沿着河道下去看看,下游可是真的浑得厉害,到宁王田庄附近又是什么样子。是否真的如同那管事所言,也好做到心中有数。&rdo;牡丹眨眨眼,作沾沾自喜状:&ldo;难道是因为这块地占位太好了,先前因为那个谣言没有人买,见我轻轻松松买了又眼红?这是不是说明,我这块地的地价已经涨了呢?说不定转手一卖就远远不是当初那个价格了。&rdo;五郎被她引得微微一笑,忍不住弹了她的额头一下:&ldo;才刚买来就记着要卖,哪里有这种道理?不过你说的这个倒是有可能。但总不会是宁王的意思,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思来争抢这地,应当只是下面人在捣鬼。&rdo;牡丹轻轻叹了口气:&ldo;娘百般不愿再沾李家的光,但这光还偏不得不沾。若我不是抬出表舅来,那人也不会走得这般快。&rdo;五郎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笑道:&ldo;只不过他刚好是宁王府的,除了李家,爹爹也还认得旁人。你也不必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rdo;临时搭起供饭的大厨房里做好了饭,雨荷将牡丹与五郎等人的饭菜送上来,牡丹忙了大半日,早就饿了,比往日在家时多用了半碗饭。五郎见她吃得香甜,笑眯眯地道:&ldo;就要经常出来动动,有事做着才有精神。&rdo;牡丹道:&ldo;五哥你还别说,我真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比前些时候强壮多了。以前骑马从这里到家中一个来回,再略略走上一段路,两条腿就酸疼得不行,现在根本不会了。&rdo;五郎笑了笑,心想过几日大批材料要送来,不如将牡丹支使开更方便些,便道:&ldo;你不是还要去准备今年秋天要用的牡丹种苗么?这几日不是要紧的时候,你只管与你六嫂一道,该去打听的继续打听,该预定的继续预定,这里有我就好。&rdo;牡丹应了,兄妹二人才放下碗,阿桃又忐忑不安地来报:&ldo;外面又来了一位客人,听人说,先前就在那河道边游了几遍,才让人来通报的。&rdo;这又是何方神圣?难道这条河的污染影响果然如此之大?五郎与牡丹对视一眼,问道:&ldo;是个什么样的人?&rdo;阿桃道:&ldo;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他说他是这附近姓蒋人家庄园的仆役,叫邬三。&rdo;阿桃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刚来了个王府庄园的管事,又来了这么一号人,也不知道又是哪个权贵家的?又要找什么麻烦?如果这庄子这地用不成了,是不是又要转卖?牡丹听说是蒋姓人家的仆役邬三,忙道:&ldo;快请进来。&rdo;又和五郎解说了这邬三的身份:&ldo;约莫是蒋长扬家里的仆役。&rdo;五郎听说是蒋长扬的家仆,疑惑不已:&ldo;他来这里这又是为了什么?&rdo;说话间,穿着灰色圆领缺胯袍的邬三满脸是笑地走了进来,五郎忙请他坐了,叫雨荷奉茶,牡丹先谢过上次他送药去,寒暄了几句方道:&ldo;本是打算弄好以后再登门拜访的,以后就是邻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