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默许了。
的确,自从那次坦诚相对之后,十四年来的恩怨几乎在那一刻化解,那个桀骜不驯的士官长,就那么,被驯服了。
利威尔回过身子,灰蓝色的瞳孔里映出来那金色系的美少年安安静静的样子,他伸出手指,沿着那少年流畅结实的肌肉一直向下抚摸,最后有些犹豫地停留在腰际。
是想再往下吗。
谢弗里亚只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自己的内心。
他终于崩了,捉起那手送往自己的唇边,干净利落地用他惯用的技巧亲吻了下那手背。
“六啊,你下面有伤,又刚吃了药。”他顿了顿,“所以,今晚就歇歇。”
有几分失望的神色在那士官长的脸上蔓延开来。
金毛仔不忍看,缓缓闭紧了眼睛,没过几秒钟有双唇主动送上来,他张口,尽量温柔又含蓄地回答着自己的冷淡,他感觉自己快哭了。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利威尔是混混出身,睡女人和被睡,他都接受得很快,但是谢弗里亚他不一样,他出身大家子,尽管风流,尽管交际圈子也很滥,但是他还没有到达睡了自己的小弟后心安理得的那一步。
好在药物反应上来,利威尔没过多久就抱紧了他安然入睡,小六君的呼吸声安详得不像话,金毛仔却真的睡不着了。
这只是第一夜啊……
连着夜宿七天才叫同居。
第二天谢弗里亚睡了一整个白天,然后到半夜,瞅着左右没人看见,又溜到了利威尔的卧室里。
士官长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的水珠似乎刚被擦干,这种□□的样子他并有半分不适,谢弗里亚顿时想要戳瞎自己的双眼。
好在利威尔终于裹上了浴袍,少年仔却发现自己紧张得像是刚刚开始与初恋女友交往,直到那人狐疑地瞪了自己一眼,“愣着干嘛?拿药啊!”
“哦……药……药在这儿!”
金毛仔递上药丸,利威尔张口咽下,这次都没用水。
谢弗里亚想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真的是直男吗?
服过药之后利威尔又自顾自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不忘瞥一眼那个金毛,“傻了吗这是?睡啊!”
谢弗里亚终于回过神来,他却没有着急躺下,而是拿起一条干毛巾,又把利威尔拉了起来。
“嘁!”利威尔白了他一眼,“别擦了,浪费时间!”
“不行!”不容置疑的语气,金毛仔将那黑发上的水珠仔仔细细擦拭干净,“听话,以后必须把头发擦干再睡觉,否则你会头痛的!”
该死的……谢弗里亚觉得自己是疯了,可是……可是他就是想关心这个小矮子啊!
利威尔没再骂他,安安静静地等那个金毛完工,谢弗里亚的呼吸处是那个便宜小弟身上新鲜的皂香,刚放下毛巾,那整个人就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大哥,”就像是默契了好几百年的样子,直言快语不需掩饰,“做吗?”
谢弗里亚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弦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