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家的房门大开着,里面传来她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看到地面上的血迹利威尔浑身发颤,该死!刚才怎么没听到动静?!不会是进强盗了吧?!
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犹豫就往里面冲,眼前莫莉正在她家里的长沙发上躺着,莫莉的母亲在一旁哭得站不起身子,旁边她的父亲正向两个宪兵激动地描述些什么。
“安吉!”她的母亲看到我之后发疯地冲上来摇晃我,“安吉!你知不知道是谁害了我的女儿?!莫莉她跟我说要去找你才出的门,可是……可是……”
“夫人!您别激动!让我们来问这个小姐一些问题!”一个高个子的宪兵把莫莉的妈妈拉开了,利威尔赶紧拉着我后退了两步,他直直地瞪着无力地躺在长沙发上的莫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姐,”另一个胖一点的宪兵表情很严肃,“莫莉以去找你为理由离开家,但三十分钟前她被我们发现躺在三条街之外的死巷子里。”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出现了严重的撕裂伤和几乎无法挽救的直肠脱垂与破裂,以及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淤青,伴随着手骨骨折。”
莫莉被人,□□了。
□□她的人,不止一个。
那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样回答了那些问题,又是怎样一步步挪回家里,我的眼里只剩下她灯光下紧闭的双眼与惨白的面庞。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能早点去她家里找她……或许就能早点发现她不见了……”利威尔临睡前,突然打破了沉默,他不知在向谁忏悔。
“怪只怪那些坏人。”我转身,“你要永远明白,最可恶的是他们,永远不要去怪罪那些善意的好人。”
我掏出杰瑞留给我的血蔷薇项链,这是一个召唤器,我把右手拇指放在上面超过十秒就意味着对杰瑞的召唤。
“你好,威廉姆小姐,好久不见。”
“杰瑞,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杰瑞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我马上就去为那个小女孩治疗伤口,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感觉很痛心。”
“痛心有什么用。”我站起身子,“杰瑞,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清楚吗?”
“那条街的治安一向混乱,莫莉不该去那个地方。”杰瑞的语气缓了缓,“莫莉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她打着去找你玩的旗号出去,不过是为了去见一个小子——那小子是莫莉上街的时候好几次遇到的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孩子,莫莉以为这是一场浪漫的约会,实际上,等待她的是残忍的暴行。”
怎么会……我竟忍不住流下眼泪,“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待这样一个小姑娘……这些人,简直禽兽不如啊!”
“地下街的黑暗面,实在太多了。”杰瑞脱下礼帽放在胸前,“威廉姆小姐,保护好自己。”
我无语,这腥风血雨的世道啊。
莫莉的伤,在杰瑞的医治下,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宪兵团没有调查出来,是谁害了她。
杰瑞没有告诉我,害她的人的姓名,我也不想通过宪兵团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我要还给地下街一丝正义!
我好几次,打发利威尔拿着他的玩具去找莫莉玩,可是他总是会被毫不留情地赶回来。
莫莉的眼神,变得很呆滞,她几乎也没有主动说过话。
我也再不忍心去见她眼睛早已哭肿的母亲。
莫莉,你再等等,我迟早会把这个公道,还给你!
这些天里,我每天晚上让利威尔早早上床睡觉,然后锁好房门,把两把匕首藏在皮靴里,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把锋利的斧头。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莫莉遭遇□□的地方。
我的穿着打扮,不过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姑娘。
我在那些个黑暗的巷子里,转来转去。
转来转去。
转来转去。
可是一连好几天的晚上,我一直转上三四个小时,也没有遇见那一伙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