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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觥筹交错,笑声不断。
一墙之隔,顾兰因抱着她,额上?一层薄汗,他听着何平安压抑的声音,微微仰着头,一双眉眼?瞧着湿漉漉的,仿佛从水中出来一般。
“你要金子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轻柔极了,唇色泛着明艳艳的红,贴着她细白的脖颈,落下一个?吻。
背脊抵着墙,乌发散乱的少女失神地看着他身后?。
她手里紧紧抓着一物,是方?才混乱时从他腰间?摘下的玉佩。
既然是他的贴身之物,想必价值不菲。
何平安缓了几口气,挣扎着就要推开顾兰因。
浑身酒气的年轻人却将她死死抱住,嘴里问道?:“你想要多少金子?”
何平安一愣,手抓着他的衣裳,试探性道?:“你有多少金子。”
他朝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渐渐笑出声,最后?贴近,缓缓道?:“我纵有一座金山,与你有和干系?”
何平安忽然醒悟,有几分意外。
“你知道?是我进门,故意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痴情。”
“前脚在江边诉完情,后?脚就来碰别的女人,你假心?假意,除了自己,分明谁都不爱,刚刚演什么戏!”
顾兰因伸手拨弄她耳上?的坠子,微笑道?:“这事谁告诉你的?我猜猜,是不是成碧?”
“我的事你别管。”
何平安拿了他一块玉佩,也不算白来一场,见他还堵着自己,一巴掌甩过去。
两?个?人方?才缠在一起,这一会儿她动手,顾兰因躲了开来,就这么个?空隙,何平安把他桌上?的酒都顺走,踢开门就跑。
身后?有人追过来,何平安头也不回,出了门就往热闹地方?钻。
夜里天气尚寒,她跑得气喘吁吁,顾兰因在身后?喊她,人群里似乎有人回头投来一记目光。提着酒壶的少女跑了多远自己也不记得,周围人影憧憧,她跌跌撞撞向前,最后?拨开遮眼?的一个?人,尽头是江边的码头。
有船泊在码头,舱内有人在弹琵琶,一盏豆大的烛灯,照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她望着江上?的袅袅寒烟,见无路可跑,索性一壶酒干尽。
何平安将酒壶远远丢出去,只听水上?啪地一声响,与此同时,舱内的琵琶声截然而止。
——
何平安彻夜未归,顾兰因看着江上?捞起来的酒壶,还以为这酒鬼昨夜喝多了往水里扎。他正要叫人去水里捞一捞看,江上?一只小船却靠了岸。
宿醉后?的少女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见到岸边站了许多人,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去哪了?”
何平安挠了挠头,回首看着那只小船,记忆模糊。
“我昨晚上?听到船上?有人在弹琵琶,她掀开帘子,朝我招手……”
顾兰因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愠怒道?:“你个?蠢货!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怎么别人朝你招招手你就过去了?”
何平安捂着头,一脚踹过去:“还不是你买的那壶破酒!我喝了酒,看她就像是看到了我娘,我娘朝我招手,我能不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