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姜意舒感觉眼睛都好像肿起来了,她噙着泪水,抬头看向宋星源,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沉得吓人。
他开口,声音冷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
“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多少人往来客房休息?如果被人听到,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
他的发问让她无法回答,只能小声地啜泣着。
“就算是宋星文找的你,你不会拒绝他吗?”
他抽了一条软毛巾过来,给她擦脸,“弄这么一身味道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你?”
他又在训斥她了。
但是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是她做错了。
她甚至想不出来一句能够反驳他的话。
宋星源的西装整齐地穿在身上,却被水打湿了大半,洇染出沉重的痕迹。
他的头发也沾了水,发尖合成一缕挂在额角,滚落一滴水珠,沿着他的眉骨往下滑。
她自知犯了错,没再像以往一样跟他顶嘴。又是一行泪落下,她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外套衣角,抬起脸,内疚地看着他,眼眶通红,表情无助又可怜。
“对不起……”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下意识地想要讨好他。
身体往前探了几分,整个人几乎跪在了地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纤细的手臂从两侧穿过,紧紧地环在他的腰后。
“对不起……”
细细的呜咽声从胸口的地方传出来。
他的心有一瞬的触动。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骄矜,她的脾气——
而此刻她却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收起了所有的尖刺,将最柔软的一面展露在他眼前,祈求着他的原谅。
过了好一会,他的手才搭上了她微微颤抖的后背,一只手抚了下她湿淋淋的头发。
他的胸口缓缓地起伏了一下,仿佛深呼吸了一口气。
姜意舒的眼泪又落下来,沾在他里面的衬衣上,染出更重的湿痕,声音因长时间的哭泣而显得有些沙哑,“对不起……”
她的哭泣一声声的,落进了他的耳朵里,更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
胸口的潮湿触感明显,他叹了一口,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好了,别哭了。”
她还在抽抽噎噎的,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继续用柔软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脸。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他冷着脸,声音却稍显无奈,“哭解决不了问题,知道自己错哪了没?”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