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重开朝堂吧,朕不能让这片江山毁在朕手上。”
周之衍默然片刻,低声应是。
徽帝的幡然醒悟,打得朝中措手不及,有人欢喜有人愁。
周之衍在宫中侍疾,已经有四五日未回东宫。秋意渐凉,谢窈吩咐人打点衣物,准备让人送入宫中。
她亲手烫熨,收拾至夜半,烛台的蜡泪层层堆叠,终于安排妥当。
困意都过了,她拾起一本书倚在榻上,却慢慢走了神。
朝中此次动荡,不知周之衍现在如何。
尔琼见她有些神不守舍,轻声道:“姑娘您怎么了?”
谢窈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尔琼。
尔琼点点她手中的书卷:“您的书都拿倒了。”
她慌忙将书转正,佯装镇定道:“许是太困了。”
“可是姑娘,你已经这样两三日了。”尔琼担忧道:“您可别吓奴婢。”
“我好得很。”谢窈推着尔琼:“我困了,让人进来,我要梳洗。”
她睡前规矩繁琐,念秋见她闷闷不乐,想说些话凑趣:“良娣,园子里的秋桂开了,金灿灿的可好看了,不如明日去瞧瞧?”
谢窈把玩着妆台上的金簪,心不在焉道:“再说吧。”
念秋仍不死心,煽动道:“良娣去吧,采些下来制成糕点什么的,或腌制成糖桂花都是好的,若殿下回来见到良娣的糕点,指不定就不必喝药了。”
“等他回来,只怕桂花都谢了。”谢窈轻声抱怨道:“更何况药也喝惯了。”
此话一出,身边的侍女皆轻笑,念秋戏谑笑道:“尔琼姐姐还担心良娣生病了,奴婢看良娣确实生病了,但有一副药可以立刻见效。”
正巧尔琼端水进来,笑道:“别弄虚作假了,快说来听听。”
“良娣,请把手伸出来,奴婢要把脉。”念秋故作玄虚,谢窈迟疑地伸出手,一头雾水。
念秋沉吟片刻,学着大夫抚了抚胡须,故作深沉道:“良娣此病名为相思病,唯有殿下可解,一见起效。”
霎时,众人哈哈大笑。
谢窈愣了,顿时脸颊绯红,耳尖滚烫,她讷讷地扭过头,哼了一声:“念秋这个月的月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