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
姬歧站起了身,将那银针放到了桌上,“是蚩族的人将他控制了。”
他表面冷静,实际上心中已然怒火冲天。
他也接到了危其靳出关的消息,却没想到对方竟是以这种让人出乎意料的方式宣告存在感。
方才他还疑惑于幕后黑手的目的,现在目的就很明确了。
危其靳这是什么意思?
挑衅他?间接告诉他,还没放弃对陛下的感情?要继续与他争?
他前一天才和陛下又行了床事,危其靳后一天就出了关,莫不是故意的?
现场的气氛变得凝固且危险,仿佛黑云压城,众人大气都不敢一喘,主事者之一的华然小声让卫兵将那名倒霉的宫侍给带了下去。
姬歧面上沉静地重新坐了下来,拿起了茶杯,然后将杯子给捏碎了,水沾染了他满手。
坐在他旁边的官员瑟瑟发抖,递了块手帕过去。
姬歧扫了他一眼,他顿时夹紧了腿,坐得笔直。
姬歧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擦了擦手。
没多久,一人匆匆来报道:“殿下,早上抓的那五个当街闹事的人……莫名其妙在牢狱中消失了。”
空气仿佛又冷了几分。
片许后,姬歧道:“我知道了。”
众人心惊胆战地瞅他,却见他竟是弯起了嘴角。
众人:“……”殿下该不会是气得失常了吧?
姬歧自然是没有失常。
他心中冷笑。
此时危其靳想必是洋洋得意,自信于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吧?
殊不知,他的自信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让危其靳再嚣张得意一会儿吧。
毕竟马上他就要见不到太阳了。
他犯不着与将死之人动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是。
蚩族与灵族修炼的体系完全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依靠的对神邸的信仰。一旦修炼了其中一个,就决计不可能修炼另外一个,否则只有爆体而亡的下场。
他在蚩族安插的人,是令他们从小修炼的属于蚩族的魔气。等到修炼有成,再令他们潜伏进蚩族。
而蚩族那边想要在灵族这边安插内线,约莫也是差不多的方法。
灵族为了提防蚩族内线成为官员,特意独创了一门秘法,所以蚩族内线顶多就是作为百姓,在皇城潜伏——或者像这样,替危其靳传话。
“戒严皇城,务必寻到犯人下落。”
黄昏时分,姬歧回到皇宫,就见奚荣昇凝重地在端详他小时候的那张留影,面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