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么说?”
罗焯:“平常若是陛下与殿下同时在的情况下,他通常会选择性地忽视了殿下的存在,只关注陛下。而且与殿下说话时,通常是看下方,从不直视。”
其实奚荣昇之前与姬歧说话也很少直视他,但是后者明显是害羞的,视线落点通常是姬歧衣上某处。
而支懿就不同了,他是直接看地,或是斜前方,总之就是不落到姬歧身上。
区别在外人看来,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支正卿若是想的话,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压下手底下那些针对殿下的动静。但他什么也没做,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但显然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大概是想要隔岸观火,看个热闹。只要这火不烧到陛下身上,他肯定不会出手。”
说起火烧到自己身上,奚荣昇又想到了另一码事,“皇后不是打算进攻蚩族?他们是什么立场?”
“他们没有站立场。”罗焯道,“也没有对此发表过看法。好像是打算冷眼旁观。”
奚荣昇:“他们知道危其靳的身份吗?”
罗焯闻言一惊,又见他满脸的波澜不惊,便也镇定了下来,“安长老知道,支正卿不知道,但以他的才智,大概是已经有了猜测。”
“孤知道了。”奚荣昇若有所思,轻敲桌面。
军部那边临时出了点意外,姬歧出宫跑了一趟,回来已经是午夜了。
月朗星稀,夜色朦胧。
他道陛下已经睡了,但走到檐廊下,见主殿的灯火仍是亮着的。
他迟疑了片许,选择推门进去。
罗焯守着陛下没有离开,陛下侧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罗焯行礼道。
“恩。”姬歧走到了床边,见陛下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起来,扑到了他怀里。
姬歧被扑了个满怀,有了种自己养了个儿子的错觉。
他摸着奚荣昇的发丝,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点睡吧。”
“姬歧。”奚荣昇含糊不清地唤道。
“恩,臣在。”姬歧将他轻轻放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安抚地拍了拍,轻声道,“等您睡着了,臣再离开。”
奚荣昇想和他一起睡,但想起罗焯说姬歧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就只能遗憾作罢,乖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