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虚弱,还不能下床走路,想出去透气就只能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出去。
这天,巩琴不知道又是去拿药还是交什么资料了,现在病房里又只剩她和那个男人。
跟她刚醒来时一样,男人每天都会拿起那本书给她念。
他的声音低磁温柔,很好听。
可是当他将视线从书中抬起,落到她身上时,便变得灼热深沉。
倪晚总是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手指在被子下绞了好半天,才道,“我,我想出去透透气。”
“那我推你出去。”宋岑立马放下书,起身将她抱起来。
倪晚实在太瘦了,猫儿一样的窝在他怀里,宋岑几乎单臂就能抱起她,还放在手里颠了颠,仿佛在评估她的体重。
倪晚:“……”
“你实在太瘦了,这样不好,从现在开始,最主要的就是给你补充营养。”男人在说这些话时比她妈妈巩琴还要操心。
将她放进轮椅里,拿了一条小毯子给她盖在身上,宋岑推着她往医院楼下的草坪去。
倪晚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那条小毛毯,低头闻了闻,说,“这毯子上有一股很亲切的味道。”
宋岑笑了。
那条小毛毯就是从前她每次跟他赌气时都要钻进去将自己头蒙起来不理他的小毛毯啊。
他一直保留得好好的呢。
医院后面是一片康复区,平坦宽阔的草坪,右侧设置了一些辅助病人康复的器材,左侧则是散步区,栽着各种花草树木。
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小朋友在草坪上玩耍,也有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外面的空气真好啊。”倪晚仰起头,看着天空,张开手指感受的和熙的微风,“我感觉我好久都没有呼吸过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从昨天她醒来到现在,巩琴只顾着激动高兴,忙上忙下,根本还没来得及跟她讲车祸后这些年的事。
宋岑也一直以倪教授朋友的身份陪伴她,他和巩琴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所以,倪晚到现在都还是不知道自己成为植物人昏睡了十一年。
她只是稍微感觉,在医院看到的人和事务哪里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来那种违和的感觉,但她并没有去深究那种异样。
她感兴趣的是这个叫宋岑的男人,因为他说是她爸爸的朋友。
“你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
于是宋岑给她讲了一个小男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