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作用下简柒南昏昏沉沉地睡去,半梦半醒中隻觉得全身的神经连着胃部在绞痛,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最后终于受不住了,下床,在黑漆漆的柜子里摸索出胃药和止疼药,没有热水,就随手拧开了瓶罐装可乐喝了下去。
药只有缓解作用,躺下之后还是疼,但是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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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延次日一早,起来做了两份三明治早餐,看着时间,一直到十点多,对门都没有一点动静。
这时傅嵘桑的电话打了进来:“喂路凌,我昨晚喝懵了睡到现在,刚看到你的信息。”
秦路延冷声:“我同意你见他,没让你打他。”
“……我这不是没忍住吗?憋了一肚子火。再说我打得也不重啊,这就心疼了?”傅嵘桑嗤了声,“你这样真不行,搞得好像你才是那个罪人。哎行了行了,说正事,能问的我都问了,怎么出的国,经历了什么,怎么做的手术……不过他都随口带过了。”
秦路延眼睛空洞地看着某处:“他都说了什么?”
傅嵘桑把简柒南的话都复述了一遍,秦路延默默听着,从那些毫无起伏的描述中,窥见了简柒南这些年的生活一隅。
很平淡,没什么波折。
不过这些都只是简柒南简略地讲述,谁也不知道他一句话省略了多少细节。
“哎对了,不过有个名字我印象可深了,叫邢腾。简柒南的手术是他帮忙安排和垫付的钱。”傅嵘桑顿了下,“实话跟你说吧,我昨天还见过那人,俩人正一块吃饭呢,那人送了简柒南一块表,十几万呢,你自己琢磨吧。”
秦路延神色淡了下来,静默片刻,隻问了句:“他收了?”
“那倒没。”
“嗯。”
“嗯?什么时候了还嗯,你心可真大。要我说啊,这么多年了,就算他跟别人——”
不等对方说完,秦路延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点开微信给简柒南发了条消息,等了五分钟,对方没有回復,秦路延心里一沉,直接去对面敲门。
里边没有一点动静。
秦路延眉头皱了起来,拿出手机给里边的人打电话,一个没接,又打了一个,最后铃声快接近尾声时,终于听到了窸窣的声音,秦路延喊了他一声:“简柒南。”
“……嗯。”
“几点了,开门。”
“别烦……”
那头的嗓音几乎哑得听不清,秦路延静默一瞬,问:“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