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诣说这话时语气平静至极,仿佛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像一把锋芒太过的兵器,却不愿伤害任何人,于是甘愿孑孑独立于人群之外。
“哦。”宋辞音垂下眼帘,眉梢流露出明显的失落,“原来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朋友……”
“也是,我不过一介平平女流之辈。既无功名,也无旁的成就……”
谢诣的瞳孔倏地放大,错愕、欢喜,还有一点隐约的失落渐次闪过。
哪怕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军亦不改神色的小将军此刻手足无措,差点连话也不会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宋辞音又问。
小将军轻而易举投了降。
“我们……当然是朋友。”
利剑重新归于剑鞘,在新生的太阳底下化作一匹柔软的绸缎,然后被一双白皙纤长的手紧握在掌心。
安静了一会儿,宋辞音突然笑了一下,“那现在,我们都是和朋友一起去钓鱼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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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仪在放学回家的车上看到谢诣并不怎么吃惊。
她的小舅舅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长辈,承担了许多父母亲的责任。
有时间会接她放学,听她絮絮叨叨学校发生的事,在必要时提供言简意赅且行之有效的建议。
叶有仪扶着窗,看到司机在路口向左转,问:“今天回老宅?”
“嗯。”
“好,正好想吃外婆炖的排骨了。”
“已经跟她说过了。”
谢诣合上书,问:“跨年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叶有仪叹气:“都好没意思。”
谢诣点了下头:“那跟我一起去冰钓吧。”
叶有仪犹豫了片刻,有点想拒绝。
这种一坐几个小时还可能一无所获的活动,像她这样青春活泼的年轻人,很难感兴趣。
却听见谢诣不紧不慢地说:“宋辞音也一起去。”
叶有仪:“!!!”
叶有仪:“???”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何问起。
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竟然到了可以约一起出去钓鱼的程度。
以及他们俩又是什么时候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