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应该这样吗?我也不能喜欢对我差的呀。”
温应遮不认同她的说法,她太天真,太好骗,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只有燕娘的爱恨简单,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再对她好点?
等她全盘托出,他就可以完成师父交代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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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远郊,三夫人也终于回过神来,让丫鬟抱着若兰,二人找到一处春水,为新降生的孩子祈福。
而其他人效仿前朝所定的上巳节,男男女女一边小酌赋诗,一边讲述着先人们的浪漫情爱。
崔决略看过去,并没有发现徐燕芝的身影。
是不在这,还是回去了?
“三郎君,你身子好些了吗?”洛浅凝在丫鬟的搀扶下徐徐而来,她手上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好了,肿块也消下去不少,只隐约能看出一点浮肿。
崔决轻蹙眉头,又在下一刻舒展开来。
他冲洛浅凝行礼,又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多谢洛娘子挂念,在下并无大碍。”
“三郎君这是哪里的话,如果不是您给的药膏,我的手才不会好那么快。”洛浅凝腼腆一笑,“三郎君可是近日劳累?凝凝院中也有好药,等回去就给三郎君送过去。”
又是一件他没做过的事?
崔决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心中已然乱麻一团。
“三郎君可是在找燕娘?”
对,他是要找她。
他要问清楚,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制止她,必要的时候……
他忽而想到她指尖的那几道红肿,愈发郁结。
崔决点点头:“是有一些事情要问,洛娘子可看见她了?”
洛浅凝抿着唇,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三郎君可否就这么算了?我与燕娘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过一会她就好了。”
“不为这事。”
洛浅凝顿了一下,“那就是我多心了。我刚确实是看见她了,不过她跟着同乘的那位郎君一起离开了,往那边那个方向去了。”
崔决扬起眉毛,徐燕芝那个同行的男子十分眼熟,他确定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庞青说过,那个人把她惹哭了。
那他们是去做什么了呢。
想到这里,崔决的脚步加快,顺着溪流一路向西,离开人群甚远,才隐约听见徐燕芝的声音。
“我不要这个!”她的声音穿过刚刚越冬的芦苇,“你不要欺负我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崔决眼皮一跳,气血翻涌,大力拂开高高的芦苇荡。
他急急忙忙将要抬步,在即将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身影一滞,两个人的中心,是一堆燃尽的草灰,上面摆着两个烤焦的土豆,一条半尺大的小黄鱼,和串在签子上的豆角。
而徐燕芝呢,她脸上白里透粉的脸蛋上,有一道鲜明的黑印,袖口边湿漉漉的,顺着她娇小的身材看下去,裙边已经被她大刀阔斧地卷到了膝盖上,露出两条又直又白的腿。
“怎么感觉要下雨了?”那个姓温的白衣服也全然染了灰,手上也灰扑扑的,他望了望天,额头上出现几缕淡淡的纹路。
“本来就是要下雨,不过我未卜先知,带了伞的。”她一点都不在乎穿没穿鞋,两只嫩足蹦蹦跳跳,稍稍离开草灰,伸手去打开扔在一旁的油纸伞,立在灰烬旁,“温哥哥,我们晚些回去吧,我还想跟你多待一会。”
徐燕芝总在做着跟其他娘子不同的事,她带着与生俱来的别样气质,像一只燕鸟,悬飞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