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被骂得有点无辜,小声地说道:“小姐,她是法医,可能不怕鬼。”
苏青沫一愣,她倒是忘了这事儿,“你赶紧想办法,还有十五分钟婚礼就开始了。绝对要让这个女人狼狈出场,丢光她的脸。”
“是。”小助理一脸扭曲的答应,脑子跟浆糊一样。
对一个法医能怎么让她丢脸?
她实在是不知道啊。
苏青沫紧盯着屏幕里江一沁的脸,看到江一沁额角浸出了冷汗,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还以为鬼片对你没用呢。”
小房间内。
江一沁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冷汗也越流越多。
狭小的房间的四面墙好像在一点一点地靠近她,要把她夹在一个死角里。
那环绕立音的音响像无数只细小的手扒开她的毛孔,一点一点地钻进她的毛孔里,在里面尖叫、冷笑。
屏幕上那些扭曲的鬼脸,完全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就算她闭上眼睛,也能清晰地记得那些鬼脸上的细节。
她惊恐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疯狂地拧着门锁,怎么也无法打开。
越打不开她越是急切,最后发了疯一般用力地拍门,甚至用头撞。
“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程至煜,救救我,救我出去!”
患有抑郁症的那段日子,似乎被这间小小的屋子激活了记忆。
她以为她忘了,没想到每个细节她都记得。
“程至煜,程至煜,救我。”
江一沁吼得嗓子嘶哑了,也没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声音。
她软软地靠在墙上,腿根本无法支撑她的身体。
身体顺着冰冷的墙面缓缓下移。
她蜷缩在门后,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已经播完了。
房间内寂静无声,没有半点声响,少了电视机的亮光,屋内完全陷入黑暗里。
江一沁的神智越来越薄弱,她努力地想要聚集快要溃散的理智,却怎么也聚集不起来。
对狭小空间的恐惧越来越明显,理智逐渐细成一根头发丝,几乎一碰就断。
正在这时,门锁传来了拧动的声音。
一抹光亮像刀锋一样划开黑暗,照亮江一沁的脸庞。
江一沁眯眼看到来人是程至煜时,倾身扑进他的怀里。
程至煜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声安抚,“没事了,是我的失职。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坐在那里。”
江一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深吸了几口气。
直到鼻间和身上都是程至煜清爽好闻的味道,她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她退开程至煜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了。婚礼开始了吗?”
“那我们还过去吗?”
“我们回家。”程至煜见她小脸儿苍白,拦腰将她抱起,从无人经过的后门离开。
司机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