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心想:欣悦是我一生中最重视的朋友,他曾多次义无反顾地助我逃出险境。而亦是他把我从仇恨中解放出来。他更给与我人生的方向。就是尽力捍卫人世间的自由,平等,公义。
陈浩然心想:无奈的是,他竟是‘奸’险邪恶的大魔头天奥维的儿子。忠肝义胆,一生以正义为己任的欣悦,不惜与父为敌。可是天奥维之强,却远远超越了我们的想象。饱受人间辛酸悲怆的欣悦,终于走完了他只有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生亦何哀,死亦何惧,是喜?是悲?也不再重要,欣悦始终也走完了。也许,欣悦放不下的,便是不能看见父亲天奥维伏诛。为了能圆皇帝的美梦,就算是斩杀亲生儿子,天奥维也绝不手软。
陈浩然说:“欣悦。”目睹欣悦之死,陈浩然的心,比谁也更要痛。无比狂热的痛。陈浩然说:“欣悦。”这,就是持守正义所要付出的代价吗?这,又是人世间的道理吗?
陈浩然不知道哪里再生出一股力量,‘挺’身而冲向天奥维。陈浩然说:“天奥维,我要杀了你呀。”也许这就是欣悦的死所带来的原动力。天奥维说:“哼,灯蛾扑火。”因为身上的痛楚,还远远不如丧失挚友的悲痛。陈浩然并没有停下,他奋力冲过天奥维的剑网,身上的剑伤深可见骨。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能重拾魔剑刃,再战天奥维。
因为只有魔剑刃在手。陈浩然才有再战的机会,才有反胜的机会。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魔剑刃陈浩然再爆发出最大,最后的杀伤力,誓与好日剑再争长短。天奥维说:“哼,来吧。”陈浩然说:“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天下无敌的天奥维也只有暂避其锋,被魔剑刃‘逼’得边挡边退。
而且,天奥维更见血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发生了。天奥维哼了一声。但在天奥维的字典中从没有例外,流血,并不代表他会败。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怒破神州。天奥维一直在退。在等陈浩然势尽之时。内力一吐,便已摆脱了魔剑刃的纠缠。
天奥维使出沾化血手血海深仇。天奥维左手连消带打,已命中了陈浩然‘胸’口,一阵凄厉绝伦的‘胸’口碎裂声爆出。这一掌。天奥维灌注十成功力而发。其势之猛。足以杀掉世上所有的人。陈浩然‘胸’骨全碎,内脏崩裂,但是他竟面‘露’微笑?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陈浩然把自己的‘性’命也押上了,冒着必死之心。在天奥维身前使出了必杀的一剑,最后的一剑。陈浩然使出笑傲江湖。
天奥维嘿了一声。虽然魔剑刃已经在天奥维身体上割了百遍,但他并没有死。原因是天奥维身上穿上了南杰遗下刀枪不入的金蝉天甲。他永远也有后着,永远令敌人捉‘摸’不定。天奥维说:“陈浩然,无论如何,你一生一世亦难敌我天奥维。”一切希望也幻灭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可以败天奥维一次。天奥维说:“陈浩然你死定了。”但,最后的变数却在此时出现。欣道说:“爹。”
欣道说:“爹。”多年梦寐以求的一声,纵是微弱得叫人难以听到,但陈浩然却一定能清清楚楚听得到。陈浩然说:“道儿。”欣道说:“爹,不要死。”天奥维说:“道儿,不要过来。”欣道说:“爹,不要死。”“爹,爹,爹,爹,爹。”忽然,一声细未可闻的肌‘肉’割裂声响起,一柄匕首‘插’入天奥维金蝉天甲的缺口中。
欣道误打误撞,救父心切,竟乘天奥维全无防范下一刀得手。天奥维说:“什么?这匕首。”欣道所用的匕首,赫然是啥名误会所收藏的一柄,一柄沾了血影偶的匕首。一种没有解‘药’的剧毒,多年来,亦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死在这毒之上。
但突如其来的剧变,并没有令天奥维失控。欣悦已死,欣道更不能死,否则天姓血脉便由此而终。欣道说:“爹。”陈浩然说:“道儿。”太久了,真的等得太久了,父慈子孝,铁汉柔情,期待渴望已久的一声叫声,又怎教英雄不喜极而泣,泪流满面。欣道说:“爹爹,不要死,不要死啊。”
天奥维说:“血影偶无‘药’可救,怎会这样的。”欣道对陈浩然始终有情,天奥维纵然算尽了天下人的心,但他竟算漏了一个小孩子的心。天奥维说:“怎会这样的,怎会这样的。”这个错误,足以改写一切战果,足以摧毁天奥维一生处心积虑的‘阴’谋。陈浩然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多行不义必自毙,任你如何天下无敌,如何机关算尽,天意总难违。”“天奥维,你的收场,就是你穷凶极恶一生的果报。”陈浩然说:“道儿,将来,你也要像你爹一样,成为一个捍卫自由的战士,你明白吗?”“你要好好记着,保卫自由,平等,公义是我辈的责任和使命。”“就算战死沙场,也不能改变这份执着,就如你爹欣悦一样。”欣道似明非明,只是默默的看着。
天奥维说:“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我是天下无敌的天奥维,不可能这样死,不可能。”“我还要做皇帝,我还要统领我的江山。”
天奥维自知必死,他临死前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一个意识,就是走向大殿上的龙椅。
天奥维说:“喔,我还有锦绣河山。”“喔,喔,还有千秋万世。”可惜还差半寸,天奥维的指尖仍无法触及龙椅。天奥维说:“给我,这本来是我的。”“我天奥维的。”
一切也完了,雄图霸业,千秋莪愿,也完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冥冥中的天意。天奥维一生千算万算。用智谋夺取人生的最大成就,用实力击败了所有高手,他无敌了,但最后还是失败,更败在他一生的另一希望手上,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孙儿手上。善恶到来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
天奥维中毒身亡,群雄无首,京城一片‘混’‘乱’,白涛还乘机反攻镇天关。关外岁龙族战士,亦只有继续待在关外。一直的待着。天奥维京城守军。唯有主动投降,当今皇帝终于攻反京城,取回权力。文宗皇帝说:“嘿嘿,我回来了。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河山光复。举国上下。军民同欢。天奥维尸身被鞭尸三日三夜,再被凌迟碎尸万段。尸身碎块放在京城大街小巷各处喂狗。与天奥维有关的人也立被文宗皇帝秋后算账,几日内。株连被杀的人不下一万三千人。夜,皇城。文宗皇帝设下国宴,犒赏三军与及一众辽东义士。文宗皇帝说:“朕幸得各位之助,才能得以光复社稷,铭感五内,这一杯是朕多谢各位的。”众人说:“谢皇上,饮。”“饮。”
文宗皇帝说:“辽东剑王,叛逆天奥维得以伏法,你居功至伟,这一杯是朕敬你的。”陈浩然说:“皇上无需言谢,只要以后中土及辽东的人民都能安居乐业,我陈浩然就心满意足了。”文宗皇帝说:“朕应承你,一定尽力给人民过着最好的日子。”陈浩然说:“谢皇上。”文宗皇帝说:“唉,朕只担心再有如天奥维这类野心家的出现,再次威胁朕的江山。”陈浩然说:“天奥维已遭诛灭,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有此能力,危害皇上的江山社稷?”文宗皇帝说:“有,绝对有,就如你们黑土战士,个个骁勇善战,如有天你辽东剑王再次带领他们,试问朕的江山还能安稳吗?”文宗皇帝此言一出,众人心里不禁寒意冒起。
文宗皇帝说:“辽东剑王,就当朕忘恩负义好,为了保证再没有如天奥维般的强者危害朕的江山,朕甘愿受此污名。”文宗皇帝一声令下,殿内二楼之下,涌出无数配备弓箭的‘侍’卫。韩曲说:“放箭。”箭矢从四方八面而来,大殿上众人根本避无可避。
陈浩然挥动魔剑刃,剑如撒网,尽挡来箭,可是不少辽东义士,已中箭身亡。陈浩然说:“狗皇帝,你以为挡得了我吗?”陈浩然魔剑刃,一人一剑,绝对有足够实力,杀尽在场众人,‘侍’卫不由得心头冒起寒意。但文宗皇帝却极为镇定,并无惧于陈浩然的威势。
陈浩然说:“不妙。”“那酒中。”陈浩然突然双脚乏力,错步一倒。文宗皇帝说:“你辽东剑王是何等人物,朕不在酒中加入少许‘迷’‘药’,怎有人能阻得了你。”陈浩然说:“卑鄙小人。”陈浩然愤怒之余,不禁想起天奥维的一番话。文宗皇帝说:“无论你怎样说,今天你们辽东战士全都要死,放箭。”
箭如雨下,直取陈浩然而来。阿莫尔说:“剑王。”“剑王,你快走。”阿莫尔说:“你曾说过,过不了今天,便没有明天,辽东人民还需要你,你不能死啊。”阿莫尔说:“剑王,妹子,逃。”陈浩然说:“阿莫尔,此仇我一定给你算清。”阿玲说:“大哥。”陈浩然横挥直砍,杀出重围,在他的耳边,只听到无数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全都是熟悉的声音,全都是陈浩然从辽东带领入关的兄弟。一场血腥的屠杀,直杀得天昏地暗。问世间,为何总有忘恩负义的人,难道世间真的没有公理存在,难道只有心狠手辣的小人才可存在世上,难道。姗姗流水,洗不尽满身鲜血,更洗不尽满腔怒愤。陈浩然连日来被皇朝军队追杀,身边的同伴已十去其九。白雪说:“传闻白涛还大哥亦被文宗收押天牢,辽东义军与不少江湖义士亦被皇朝杀害惨死。”
陈浩然说:“我们已走到绝路,文宗狗皇帝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只想着你们三人的安危。”阿玲说:“我们又有路可走吗?我一定要为大哥与辽东的同伴报仇雪恨。”白雪说:“我也要奋战下去,为白涛还大哥讨回一个公道,就算战至最后一口气,我也不会放弃。”由始至终,白涛还并没有出现。他真如传闻般,被文宗皇帝收押吗?事情也许并不如此简单。陈浩然说:“道。”欣道默默无语,眼神却仿佛在说,爹,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皇城内。韩曲说:“禀皇上,我已派出三千皇朝高手围剿陈浩然于绿化河旁,他今次必死无疑。”文宗皇帝说:“韩曲,连日来陈浩然已杀了我们一千皇朝高手,今次必要将之碎尸万段,以震军心。”韩曲说:“领旨。小人告退。”文宗皇帝嘿嘿两声。说:“今次寡人可谓大获全胜。天奥维已死,一众江湖草莽又被借口诛灭,此后还有谁可谋我江山了。”
想到乐处,这个狼心狗肺的文宗皇帝竟自狂笑起来。文宗皇帝说:“哈哈。从此千秋万世。皆是我姓江山。”正当文宗皇帝沾沾自喜之际。蓦然一道金光破窗飞‘射’而入。杀掉文宗皇帝的,正是:八方**定正邪,苍生笑傲解乾坤。文宗他大概做梦也估不到在他人生最高峰时。便是他的生命终结。
陈浩然说:“要来的终于也来了。”白雪说:“战吧。”阿玲说:“好,那就战吧。”陈浩然说:“道儿,往前走,不要回头。”欣道说:“知道。”
陈浩然手持魔剑刃,一马当先,如狂雷暴现,直奔向成千上万的皇朝军队方向。陈浩然说:“杀。”黄沙碧血,英雄狂剑不竭,且将仇敌首级当唾壶,勇士身经百战,有人来犯,留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