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尘起已经打听回来得知清河郡主正在泠月阁与友人听戏饮茶,时七也从府里带了好些人,顺带也把绝影给叫来了。
尘起默默问道:“主子,都是女儿家,我跟时七就够了,怎需要带这么多人,行事惹眼不是好事。”
“无妨,就是要高调,我倒要看看谁要跟我叫板。”
萧屿摸了摸绝影耳朵,“走。”
泠月阁里生意红火,雕花窗面玲珑有致,宾客络绎不绝,不巧下一刻便迎来不速之客,绝影跑在最前面,侍卫两边开着道,宾客被赶至两边,唱戏拉胡的师傅停下手中活,不知这楼里犯了什么事。
“萧将军这是何意啊?”泠月阁小厮和掌柜一窝蜂追在后面。
“戏接着唱。”萧屿居高临下,煞有其事说,
“管事的,耽误贵宝地半个时辰,惊扰诸位,今日茶酒算在我账上。”语气里都是恭敬还怪有礼数,泠月阁里的伙计们面面相觑又不敢言语。
萧屿也没给他们说话机会,已带着绝影在前面开路,尘起时七,还有两列二十人侍卫上了阶,看这架势像是要围剿刺客。
一队侍卫列成两排立阶梯之上,禁止闲人靠近,另外一队则把二楼一间包厢围得水泄不通。
萧屿长腿利落揣开房门,力气之大险些把门给震坏了。房门一开,绝影睁着獠牙凶神恶煞地朝屏风去,里边的贵女们早已吓得失魂落魄。
“无需掩门,就这么敞着,把这里外的窗子也开了。”萧屿话音凌厉透着威慑,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尘起示意左右两边的侍卫把窗子都敞到最大,外边茶客好奇的伸着脖子。
尘起喝厉,做着请的手势,说:“诸位,我家主子办事,不喜人扰。”
侍卫们往前一步拔出刀剑,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厢房里的贵女们早已大惊失色,茶桌上的人被绝影逼退到一角,噤若寒蝉,退无可退,几人与绝影大眼对小眼,很明显绝影占了绝对的上风。
何婧初躲在清河郡主身后,不敢露头,声音发颤道:“这,这哪来的狼啊。”
清河郡主见过这狼,她知道是萧屿的。
只见屏风之后,缓缓走出一抹颀长身影,面色冷静又似笑非笑,看着和善实则是一把嗜血尖刀。
少年郎清朗声音淡淡地给绝影下令,“影子,回来。”
绝影乖戾地退到萧屿身旁,萧屿毫不客气地找了位子,落坐于几人对面。
清河郡主猜不透他来意,缓缓道:“阿屿,你兴师动众的做什么啊。”
何婧初几人听见才缓缓抬起头,又不敢直视面前这个摸不清脾气的修罗。
萧屿左臂搭在椅背,翘起二郎腿,指关节在桌上有节奏地轻敲,“喝茶呀,来找各位小姐喝茶,怎么着也算旧相识了。”
可不是旧相识怎么着,上次司马府就还是这几个人,他一进来就看着眼熟。
萧屿不管她们什么心情,只管自己倒了杯新茶,慢条斯理地品着,“这茶不错,就是有点凉了。”
几位姑娘自然也知道他不是来喝茶的,何婧初壮着胆子说:“哪有喝茶带这么多侍卫的。”
萧屿搁下茶盏,轻哼一声,凛然一笑:“我啊。”
房内沉默半晌,楼下戏曲还在唱,萧屿就坐在那,什么都没说,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绝影坐在他脚下,狠狠盯着几人,几位姑娘们愣是不敢多移一步。
又默了许久,曲子换了两三首,萧屿才慢悠悠道:“茶凉了,换一壶吧。”他一字一字说着,“要,最,热,的。”
时七应了声,不过一会儿热茶便来了。
清河郡主还是忍不住开口,“萧长凌,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屿目视前方,楼下的戏台子一览无余,“郡主果真耳朵不好使,我适才都说了来喝茶的。”
“你茶也喝了,可以走了?”清河郡主正了正身。
“不急,不急,别光我一人喝啊,诸位不是还没喝呢吗?”
清河郡主站起身就要走,没有耐心跟他耗,“你不走,我们走。”
萧屿没去拦,若无其事地品着热茶,绝影已经站起,再次龇着獠牙往前去了两步,拦着去路,各位小姐们悻悻坐回原位。
“让你的狼闪开。”
萧屿嘴角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