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了好了,以后在我这,谁都不能欺负你了,哭吧哭吧,都哭出来吧。&rdo;
凌艺坐到了床上,将月娇的头抱在胸口。月娇放肆的大哭起来,这些日子的委屈折磨和心痛一口气全都迸发而出,自己主人对自己时不时的虐待,男主人在没人的时候对她的施暴,还有自己肚子里可怜的被夫人打掉的孩子,别人鄙夷的眼神&iddot;&iddot;&iddot;这些对她一个小女孩来说,已经忍的足够了。以前还要坚强着忍住,从不敢说自己的苦,一旦说出,那就有可能被太太悄悄的杀人灭口!毕竟没有一个对自己好,自己无法将柔软的内心向外界吐露出来,现在可好了,她有了靠山了,有了自己人了!
越想到这些月娇越委屈,她把凌艺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糙,放肆大胆的哭着!
&ldo;哭吧,哭吧,哎,可怜的孩子。&rdo;
虽然凌艺穿越到了一个二八年纪的&ldo;少妇&rdo;身上,但是她的心态可是有着三四百年的高龄。日子久了,看惯了人类的冷暖悲哀,这等委屈她怎能想不到呢,只有安慰着她,让她全部都宣泄出来,不然以后一定会有心理阴影。再说,这月娇也算是个坚强的女生了,在这个时候还能找到自己让自己带她离开&iddot;&iddot;&iddot;想到这,凌艺也就不觉得带着她是个累赘了。这么聪明的小丫鬟,办的什么事情绝对把握,而且,她不傻就应该知道自己对她来说的意义。
而她的心绪却飘的远了,想起了那个在她的相框中挂着的人,那个在她依旧年轻貌美之时,容颜消散生命不再的男人。她三百年来唯一惦念的男人,她的唯一她的丈夫。
剑宇,真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老去,死去。如果你还在多好,为什么留我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独活三百年呢&iddot;&iddot;&iddot;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凌艺。她的五官特别灵敏,所以,一点点细碎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果然,门一开,是月桂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
&ldo;太奶奶,让月娇把药喝了吧。&rdo;
月桂将药碗放到一边,扶起了月娇,再拿起碗一口一口的喂了起来。
&ldo;恩。你照顾好月娇,我想出去走走。&rdo;
凌艺每次想到自己的丈夫心情都不是很好。两百年前,她亲手给自己的丈夫安排了安乐死,然后,又亲自主持了葬礼,埋葬了他。
&ldo;哎,是我太自私了。&rdo;
丈夫老了,而她用自己随身农庄出产的蔬果每日调理他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将他的生命延长了五十年。可是,一百五十岁那天,他终于受不了了。人到暮年,而自己的老婆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即使她说再多的谎言,也难以圆了这个谎。
不得已,她就将庄园的事告诉了他,之后他却笑着,请求去医院安乐死。
凌艺走出门口,坐在门前亭子里的石椅上,望着那挂着一串串葡萄的绿藤发呆,他那张已经很模糊的脸却一点点的显露出来,那冰冷的医院,和他衰老而憔悴的面容。
&ldo;小艺,你终于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了。几十年前我就发现了你的不同,但是为了尊重你我从来不像你询问。而如今,你终于告诉我了。我真的很幸福。当初是为了不带着这个疑问进入坟墓,所以我还没有断气&iddot;&iddot;&iddot;而现在,我生命里唯一的愿望也得以实现了。一百五十岁,我活的够久了,真的足够了。
对不起亲爱的,我没有你那样的奇异,不能够陪你永生永世了。别难过,这场生离死别早会发生,若有转生,我们再来一辈子好吗?你一定要等着我。其实我真的很幸福,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你,而你却能用永恒的生命来怀念我。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丈夫。
亲爱的不许哭,你永远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终于完成了诺言,爱上你,这一辈子也不曾放松。&rdo;
而当那安乐死的注射器,缓缓插入了他的身体时,他却闭着眼睛,幸福的微笑着说道:&ldo;亲爱的,我终于不用再怕万一哪天我老糊涂了,忘记了爱你怎么办&iddot;&iddot;&iddot;&rdo;
凌艺发着呆,那天的景象依旧重复播放一样再她脑海循环着。
&ldo;我终于不用再怕,万一哪天我老糊涂了,忘记了爱你怎么办&iddot;&iddot;&iddot;&rdo;
&ldo;剑宇,这是你想要安乐死的原因吗?呵呵,你怎么这么傻&iddot;&iddot;&iddot;&rdo;
说着说着,凌艺发呆的眼睛里竟然滴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她伸出手指,轻轻将那泪珠擦去,傻傻的仿佛在问着自己:&ldo;我,哭了吗&iddot;&iddot;&iddot;&rdo;
&ldo;谁?&rdo;
这时候,她的遐思突然被一阵窸窣的声音打断!
只见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包裹飞速的在她门前一闪而过,那细碎的脚步如不是凌艺如此敏感的听觉,根本就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