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射入脑壳,血液迸溅。
这段时间,诸伏景光睡梦中都是血液的颜色,并且经常在梦中惊醒。
组织内部四面八方皆是眼线,卧底的他又得时时刻刻紧绷,不敢流露出一丝疲惫。
眼底泛起青黑,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零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焦虑,尝试开导他,可是现实的困扰又岂是一两句能够开导的,零自己也得时刻紧绷着神经,压力不比他少。
-
“这是这次新的任务。”琴酒将三张照片递月照。
这是一次暗杀任务。
组织想要在霓虹政府安插自己人,但是有些政员挡住了他们的道路,让他们无法顺利升迁。
组织没有透露安插在政界的组织成员,只是将需要暗杀的人下达给他们。
一共有三个人。
“我知道了。”月照微笑,接下了这个任务,
两天后。
组织成员追踪着目标行踪,诸伏景光与月照埋伏在大厦之上,等待着即将而来的任务目标。
今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大厦之上的太阳很热烈,风也很大。
月照的银发被吹得荡起,不断撩过睫羽,衣角蹁跹,他坐在大厦的边缘,听着耳麦内其他成员的汇报,手中拿着望远镜。
诸伏景光则是坐在木盒上,组装着自己的狙击枪。
整个大厦上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气氛沉默。
月照的耳麦响起,“目标人物还有十五分钟来到目的地。”
月照百无聊赖地拿起望远镜向着远处望去,酒店入口的保安板正的站立着,车来车往间,一派祥和。
“目标人物还有十五分钟到达。”月照重复耳麦内的话。
诸伏景光将组装好的狙击枪对准远处的高楼入口,通过瞄准镜,和月照望向同一个地方,他开口:“我听到了。”
他的耳朵上也带着一个耳麦。
月照放下望远镜,侧眸看向身边的诸伏景光,他的狙击时很专注,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犹豫。
冷漠的仿佛真是组织内的冷酷杀手,想象不到他藏着面容下的焦虑。
可是月照却想起了他的身份——警察。
月照眼珠微转,状似好奇地问:“做这些会感到压力吗?杀死别人,夺取他人的性命,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吗?”
诸伏景光眼神微顿,即使他知道月照貌似已经猜到他们的身份,他也不做任何可以留下把柄的话语。
“怎么会。”诸伏景光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回道:“只是工作而已,作为工作,一个月只工作几天,已经很悠闲了吧,还是说,对于月照先生来说,这份工作很有压力。”
月照笑起来,“是,相当有压力,毕竟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一不小心,夺去他人性命的我们,就要被他人夺走性命了,你说是吧?”
他暗暗点诸伏景光的身份。
诸伏景光架着狙击枪的手收紧。
月照也没有在意他的停顿,他好像闲聊一样,再次开口问道:“把加入组织当成工作,这么说起来,你是为了钱?”
诸伏景光警惕月照的明知故问,但是他仍旧回道:“是又怎么样?”
月照唇角越翘越高,“那这样的话,为了钱,私人订单你会接吗?”
诸伏景光一愣,还没有意识到月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听月照道:“还有十几分钟,目标人物才回来,要不然这样好了。”
他拿起望远镜,朝另一个方向看了看,远处大桥下的轻轨正在缓缓驶来,正好在诸伏景光的射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