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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ldo;最普通的&lso;易体术&rso;么？&rdo;云浅月笑容已敛，可如此说话听在旁人耳中却是说不出的讥笑嘲讽，&ldo;惊燕有拜月、暮雪、销魂三大教派，可惜没一个真正教义通天。天道慈悲，枯木逢春，惊燕人能听得懂？&rdo;

王爷只是淡淡摇头，顺手指了指叶弦。

叶弦屈身为礼，随即朝云浅月问道：&ldo;却不知这嫩芽是否能得长春？&rdo;

云浅月颇有兴趣地回望他。叶弦微微一笑，又道：&ldo;春荣秋枯，天道自然。妄动雕虫小技更改万物宿命痕迹，不过强而为之。得失之间从无绝对，秋袭国国教不也自言祸福相倚、道法自然？纵然抢得一夕春光，又能如何？&rdo;

云浅月原本极认真地听着他说话，到最后却明显有些失神。他神色颇为黯淡地垂首，轻轻扔掉了手中发出嫩芽的枯藤，沐浴着微薄的晨光，再没有说话。

到此时，他离我最近。坐在我的位置，清晰可见他单薄嘴唇启动，流溢出梦呓般的一句话，那么轻轻轻轻轻轻地哀婉追忆着：&ldo;雕虫小技么？……一夕春光，何尝不是一世幸福？&rdo;

&ldo;不管是易体术还是枯木逢春，秋袭异术确实玄奇，不过，说穿了便一文不值。&rdo;王爷竟然也顺手捡起一截枯枝，修长手指轻轻一拂，平白长出一枝嫩绿色的青芽来。顾不得柳泫满脸惊愕，淡淡笑着望向詹雪忧，&ldo;……本王只是不知道，雪忧什么时候到过西南了？&rdo;

梦魇一直潜身江湖暗中钳制着拜月教，詹雪忧身为梦魇首领，自然免不了四海奔波。但西南五郡却是个例外，拜月教总坛就设在西南大圣岛，大圣岛附近的汀兰川、秀泽郡、尚阳城、牟州、塞州五个城，自来都是拜月教势力最集中的地方，梦魇的势力从来不在西南出现。

牟塞之变时修伽王叔去世之后，梦魇便由詹雪忧掌控，当时詹雪忧才十二岁，之前该是一直跟在王爷身边，自然没机会到西南。

詹雪忧垂首道：&ldo;雪忧确未到过西南。&rdo;

王爷笑道：&ldo;既未到过西南，怎么知道‐‐&rdo;摘下枯枝上长出的青芽，挥手便化作一朵深碧色的小花，&ldo;这个是&lso;易体术&rso;？&rdo;

詹雪忧眼中也闪过一丝迷惘，有些迟疑地说道：&ldo;只是觉得是，便如此说了‐‐或者什么时候见识过，却忘记了？&rdo;

王爷笑了笑，不再于此事上纠缠。我却清楚地看见云浅月望着詹雪忧，满眼令人无法猜度意义的眸光。

第四五章图谋

柳泫捏着王爷适才幻出的紫色小花，还在念念不忘地琢磨。他在倚飒城一住数年，也似乎并没有见识过邻国的古怪异术，显得很是好奇。不说他，只怕在场众人，除了云浅月之外，没一个不对这希奇古怪神乎其神的&ldo;雕虫小技&rdo;满肚子疑惑。

王爷提着马鞭顺手轻敲柳泫脑袋，笑道：&ldo;日后少不了你古怪稀奇的东西，别在那儿犯傻了。时候差不多了，起程吧。&rdo;

柳泫收起那朵花，拉着王爷马匹缰绳，仰面问道：&ldo;爷不是说就近指挥战局？如今秋袭攻打秀泽郡，单大人领兵也差不多到了秋绶要塞，咱们这是要去哪儿？&rdo;

&ldo;先去倚飒城。&rdo;王爷简单说明，并不透露更多。

然而我已隐约清楚此行的目的。清晰记得王爷那日说的话：王朝最神秘的两支部队之一的惊鸿，正是驻扎在倚飒城外西南，秋袭境内的死亡沙漠‐‐西则穆。

在秋袭语中，西则穆便是&ldo;修罗哭&rdo;的意思，那片沙漠绵延数千里，只有一处传说中的绿洲，甚至没有人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惟一能够知道的，便是西则穆沙漠中诡秘莫测的风沙，酷寒酷暑的天气，以及无法解释的、神秘的，死亡之光。

至今不能理解，那支神秘的惊鸿怎么会驻扎在传说中可怕至极的西则穆沙漠中。那是一个连穿越都会丧失掉性命的地方，而惊鸿竟然可以安营扎寨长期居住？他们又是怎样寻找水源和食物的呢？……这一切，太奇怪了。

柳泫仍旧拉着王爷的马缰不放手，王爷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小狐狸似的眨眼问道：&ldo;秋袭军奇袭秀泽郡，王爷认为，他们是怎么突破秋绶要塞，在一天之内行军五百里绕到秀泽郡的？&rdo;

王爷轻轻一鞭子抽掉他的得意劲，玩笑似地斥责道：&ldo;……既然当初本王可以从白水川调兵破倚飒城防，秋袭为什么不能绕过倚飒城，直接从白水川攻打秀泽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