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悉……
擦擦擦……
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仿佛好像从黑暗中醒来了一样,双眼好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就睁不开,过了大约四五分钟的样子,我才有力气慢慢的睁开双眼,终于能看到点什么了……
这是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它并不大,只有两米的高度,和三米不到的宽度,在一排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压抑,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房子,而是一个洞穴,一个暖和也不潮湿的洞穴,空气中混合着一些不知名的气味,有腥臭的,有木炭的,还有油灯发出的气味。
悉悉悉……
擦擦擦……
我转过头,寻找那声音的源头,这时我看到一幕让人有种呕心的场面,益西现在穿着一件黑色长袍,袍子上用绿线,白线,红线和紫线绣着一副奇怪的图案,仿佛像一个人骨,但又不像,因为人头上不可能三只眼洞和长长的獠牙,在她的头上戴着某种动物的头骨,我不确定是狼的头骨还是狗的头骨,现在她的脸上且绿,白,红,紫四种颜色画得花花绿绿的,嘴唇的两边分别用白色的颜料画了两颗獠牙,样子怪异致极。
一只公鸡的头部被砍后,鸡血被她倒入某种动物的头盖骨中,然后用一根骨头在里面磨着,不时加一些东西进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不由想起某些邪。教中的巫婆一类的角色。
雪桑被绑在一处石台上,现在她和身上换上一件白色的长袍,在她石台的前后左右分别有四个火盆,火盆里现在燃烧的材料,我敢打保证,绝对不是什么木料,因为,你有见过长得像骨头的木头么?
当我再仔细看到雪桑的时候,她的四肢好像扎上一根黑色的空心钉子,血液带着她的体温顺着那空心慢慢流向下面的四个盆子。
我不知道这样已经有多少时间了,在火光下她的脸色早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红润,一种苍白呈现在她的脸上。
益西边在磨液体边振振有词,当她向骨碗中加入一些材料的时候,就会冒出一股绿的,或者紫的烟雾起来,哪怕我再傻,也知道现在她没有干好事,我动了动,身上的牛皮带将我绑得紧紧的,现在哪怕我再保持沉默,估计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与其不明不白地死去,不如问一个清楚。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看着益西,定定的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静些。
“你醒了,想不到,这药在你的身上只有一小半的作用,如果是换了别人,不昏睡个一天二夜才怪。”益西眼也不睁地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将我怎么样?”我又说道。
“不错,心智很冷静,没有像他们一样,大吼大叫的。”益西边吟边说道。
他们?难不成还有别人遇害过?我有些好奇起来,难不成她是一个杀人犯不成?
“你要杀了我?”我淡淡地说道。
“不是杀了你,是将你献给伟大的毒神。这是你的荣耀。”她说道。
毒神?没有听过,扎西堪布和格古教授也没有给我讲过,这是什么东西?
“是么?但是你女儿雪桑呢?你也要杀了她么?她是你女儿啊,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不能这样做!”我说道。
“是么?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我是属于毒神的,她也是属于毒神的,今天是毒神的祭日,谁让天气这么不好呢?我不能去外面找到祭祀品,而她又刚好符合条件,既然这样,她就应该成为毒神的祭品,这是她的荣耀。”益西咯咯地说道。
“你有没有问过她呢?你有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你这样是犯罪,法律不允许的,而且这也是迷信,封建迷信。”我大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迷信这两个字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我之前见过的迷信更多。
“是么?那你让你的法律来救你啊,你的话太多了,我让你喝点东西吧,喝下它后,你就会发现,在你舌头上会长出一个虫子,在你不痛不痒的情况下,它就会吃掉你的舌头,然后长在你的舌头上面,以前,当你吃什么,喝什么的时候,它都会帮你吃下去,喝下去。”益西阴阴地笑道。
你丫的,居然这样的威胁我?我现在是要骂你呢?还是要骂你呢?或者说骂你什么呢?不不过她说的,我完全相信。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叫做缩头鱼虱,是一种甲壳类动物。在幼虫时进入鱼类的口腔内,通过鱼的舌头吸食鱼的血液,直到鱼的舌头萎缩。然后将自己的尾部与已经萎缩的鱼舌连接起来代替鱼舌工作,由寄生转为共生。
缩头鱼虱的幼体首先附着到鱼鳃上,长成雄性个体;成熟之后缩头鱼虱变成雌性,然后在鱼鳃上完成交配。缩头水虱科的物种通常是雄性先成熟的雌雄同体,之后雌虫穿过鱼鳃进入到鱼的口腔,用钩状的前端足紧紧抓住鱼舌,开始吸取血液直至其完全萎缩。接下来,缩头鱼虱就占据了鱼舌的位置,与那只可怜的鱼一起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