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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连续？&rdo;把报纸翻了一面，&ldo;难道周末也补？&rdo;

&ldo;何止周末！你难道没上过高三？唉……想当年我上高三，寒假一直补到大年三十下午，我妈一个人在家准备年夜饭。&rdo;

方铮驰唇角上扬，尔后叹气，&ldo;你妈为家庭操劳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了。&rdo;

&ldo;嗯。我妈快退休了。&rdo;

方铮驰放下报纸坐到秦礼言身边，就着他的手啃了口西瓜，&ldo;夏天吃西瓜不错，止渴清火。傍晚我们去后山跑步好不好？&rdo;

&ldo;你这两句话挨得上吗？再说大热天的跑什么步啊。&rdo;抹了把额头，摊开干燥的手掌，&ldo;你瞧，汗如雨下！&rdo;

方铮驰哈哈大笑，一把搂住，&ldo;全身懒骨头！&rdo;

秦礼言打了个大哈欠，站起来往楼上走，&ldo;我去睡午觉，明天要给一帮吃饱了撑的老总上古代文选。&rdo;边走边嘟囔：&ldo;你的白教授周末要品茶散步逛古董店。老白菜梆子！&rdo;

&ldo;脑力劳动者是该充分休息，报纸上刚说的，&rdo;方铮驰也站起来上楼，&ldo;我明天要动脑筋，现在养精蓄锐。&rdo;

秦礼言一呆，急忙转身往下跑，方铮驰拦腰抱住，笑眯眯地说：&ldo;你书房里的小靠床两个人睡不下。&rdo;

&ldo;我睡地板！&rdo;秦礼言使劲抠手指，一肘子撞在他胸口上。

方先生点头赞同，&ldo;嗯！好主意！我们还没在地板上……&rdo;

&ldo;方铮驰！&rdo;秦礼言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抓着栏杆死活不撒手，&ldo;无耻！你耳朵有毛病！我要睡觉！&rdo;

方铮驰哈哈一笑，&ldo;我并没阻止你，而且，我还打算陪你睡。你……&rdo;手伸进t恤抚上胸口，轻咬耳朵呢喃：&ldo;……这么舍不得栏杆，难道是渴望在楼梯……&rdo;

秦礼言立刻僵直，慌忙放手。

完了，被扯上楼了。

第二天周末，早晨九点多钟，方铮驰站在秦礼言家门口按门铃，他妈打开门，把方铮驰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问：&ldo;你找谁？&rdo;

方铮驰一愣神，抬头凝目看看门牌，&ldo;这是秦礼言先生家吗？&rdo;

&ldo;是。你是他同学？&rdo;

&ldo;唉……&rdo;方铮驰叹气，&ldo;不是，我算是他老板吧，他在我的饭店里打工弹钢琴。&rdo;

&ldo;噢！&rdo;他妈恍然大悟，然后敲着脑袋想了半天，&ldo;我听他说过，您叫什么？呃……瞧我这记性，是不是姓方？&rdo;

&ldo;我叫方铮驰，阿姨。这是我的名片。&rdo;方铮驰掏出有生之年唯一一张名片递过去。

秦妈把他让进屋里，端茶倒水，方铮驰急忙伸手接过去，问：&ldo;秦先生呢？&rdo;

&ldo;不在家，一放假就没影了。&rdo;

方铮驰微不可闻地叹气，神情落寞，迟疑了很久，秦妈紧张，心里直打鼓，说：&ldo;您要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rdo;

&ldo;其实……&rdo;方铮驰低着头，&ldo;他完全不必躲着我，砸坏钢琴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他趁我喝醉酒做的事我也不计较了……&rdo;

秦妈大惊，慌忙站起来，&ldo;咣当&rdo;椅子翻了，方铮驰吓了一大跳，猛抬头，&ldo;您难道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rdo;

秦妈一把抓住他，抖着手问：&ldo;钢琴要赔多少钱？他对你做什么了？&rdo;

方铮驰冷汗哗哗往下淌，&ldo;我还是……还是……直接找他……&rdo;想撤身，秦妈死死攥紧，&ldo;有话摊开了说，多少钱我们赔。&rdo;

方铮驰挣了几下没挣开，叹了口气坐下，&ldo;钢琴是租来的，我跟人家签了合同，秦礼言砸坏了，要赔十万，人家找我要，我只好找秦礼言，他也没钱。我们都苦闷，晚上在饭店喝酒，他趁我喝醉了，把我……&rdo;声音哽住，说不下去。

秦妈脸色煞白，脖子僵硬了半天没动，猛一抬，&ldo;喀吧&rdo;一声脆响，&ldo;他……把你……怎么了？打……了一顿？&rdo;

方铮驰哭丧着脸，突然抓住秦妈的手，&ldo;阿姨，我不是同性恋，我不知道秦礼言是，我没想诱惑他。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谁会往那方面想？我哪知道他……&rdo;

秦妈像筛糠一样地抖，一巴掌打掉方铮驰的手，直着嗓子叫：&ldo;你胡说八道！你滚！你给我滚！&rdo;

推推搡搡把方铮驰赶出门，&ldo;砰&rdo;一声甩上，秦妈顺着门瘫在了地上。

方铮驰久久站立，叹气，&ldo;对不起！阿姨，对不起！&rdo;转身下楼，直接回了教工宿舍区，跟自己父母说：&ldo;如果他爸他妈不来找你们，请你们去找他们好吗？&rdo;

一番详谈之后，方教授表情哀痛地送儿子出门，&ldo;你在作孽！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rdo;

方铮驰低着头过了很久，&ldo;我正在良心不安！可是……&rdo;抓住方教授的手，&ldo;爸爸，我要跟他在一起！&rdo;

方教授悲叹，目送儿子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秦妈站起来，倒在沙发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抖着嘴唇嘟嘟囔囔：&ldo;不可能不可能……&rdo;

厨房传来&ldo;噗哧噗哧&rdo;往外溢的声音，秦妈站起来走过去，端起炖排骨，&ldo;咣当&rdo;，整锅砸进了洗理池，秦妈&ldo;哇&rdo;一声哭了出来，撑着水池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