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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故意磨蹭到五点半才吃晚饭，脸朝着饭店的方向冷笑：&ldo;本少爷不伺候了！&rdo;

临睡前找出十几个大塑料口袋。

第二天听完课跳上车直奔东郊，进门就收拾东西，衣服揣了三四包，进书房，也不管什么书，堆在桌上码齐了直接往口袋里掳。

装好往肩膀上猛甩，&ldo;砰&rdo;一声巨响，笔记本重重砸在地板上，秦礼言还没醒过神来，又&ldo;砰&rdo;一声巨响‐‐充电器砸在了电脑上。

秦礼言傻了半天才想到要捡起来，抖着手移开充电器，表面没什么损伤，正暗自松了口气，却忽然看见它顺着fèng隙往外淌液体，一屁股瘫在地上，眼圈发红鼻息扇动，液体沾上了裤子，秦礼言突然抓起充电器扔了出去，怒骂：&ldo;我就这么好欺负？一个充电器都欺负……充电器！！充电器！！！&rdo;秦礼言&ldo;哗啦&rdo;站起来，绕着电脑转了好几圈，终于静下心来，撑着桌子叹气，&ldo;手机……手机也要充电器。&rdo;

没心思收拾东西了，进厨房泡了杯茶，坐在楼梯上慢慢喝干，挑出茶叶轻轻地嚼，&ldo;他就不能用公用电话打给我？&rdo;

过了好一会儿，低低地笑，&ldo;十一位数字谁能记得住？我就记不住他的。&rdo;

进厨房洗好杯子又出来，神色一凛，陡然止步，&ldo;为什么不打家里的固定电话？&rdo;

靠着墙站了半个多小时，望着微风吹卷窗帘，关上窗，鼻子贴在玻璃上，&ldo;他……他打了，肯定……打了……我不在……没接到。&rdo;

头脑里不停地给方铮驰找借口，掏出衣服挂起来，书也放回架子，跪在地上擦洗粘稠的液体，脱下裤子使劲搓洗，浪费了半包洗衣粉，裤子毫无起色，秦礼言颓然靠在椅子上，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扔了。

吃过午饭，无所事事，打开方铮驰的书房，一片狼藉，秦礼言斜着眼睛走过去，伸脚踢了踢，&ldo;比我还懒，这也叫有情趣？&rdo;拿起桌上的《毛泽东思想概论》，大声嗤笑，&ldo;后悔了吧，一枝梅小姐把你当王子供着呢。&rdo;一抬手，扔进了书堆里。

转出去没几分钟又转进来，脱掉外套，卷起袖子，抱怨：&ldo;没品味！嗯？居然还有《营养食谱》？瞧你这点出息！……这书这么重，还没看完手先断了。……怎么只有二、三、四册？第一册呢？&rdo;

忙了三个多小时，累得腰酸背痛，第一个架子都没整理好，秦礼言挪到桌旁倒在椅子里，脸色潮红额渗薄汗。

面前放着《天龙八部》的最后一本，秦礼言微笑，&ldo;真没想到你也是金迷。&rdo;

翻开，书签翩然飘落，秦礼言弯腰捡起来，唇角上扬，&ldo;我曾经还赞扬王语嫣是……&rdo;却见题字旁又多了一行‐‐我无法承诺婚姻，但我会给你终生。

秦礼言身形巨震，时间停滞，泪滴滚落，哽咽：&ldo;我何德何能……我何德何能……&rdo;

46

秦礼言心潮澎湃，注视着窗外的垂柳出神。

夜幕降临，寒气入侵，秦礼言关上窗户，出书房，把楼上楼下所有的灯都打开，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抽出枯萎的樟树枝扔进垃圾桶，到阳台上折了根柳条，凑到鼻端，&ldo;也有点淡淡的清香。&rdo;进来把花瓶装上水，插上柳条，秦礼言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ldo;像观音大士的净瓶。&rdo;

转头看看座钟，完全无视指向七点的时针，进厨房热饭菜，边扭微波炉边说：&ldo;我在给你省钱，要是吃福利，我能宰你几百块，你要懂得感恩！&rdo;

吃完饭，泡了杯碧螺春，特地加了点毛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觑着电话发呆。

时过十一点，茶凉了，秦礼言站起来进厨房，洗好杯子，把楼下所有的灯关掉，上楼睡觉。

第二天星期五了，秦礼言给一个同学打电话，&ldo;明天周末，那家电器卖场还要不要发传单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上次有点特殊情况。……这次绝对不会，是是是，我保证，绝不食言！&rdo;

吃完早饭，检查了一下电话线，把脏衣服全洗了，垃圾分类打包，拎出去扔进垃圾箱，回来时把酸奶带了进来，五瓶，秦礼言笑着自言自语：&ldo;我没兴趣当伟人。&rdo;把四瓶奶倒掉，瓶子放出去，慢条斯理地喝当天的。

打开窗户通风，然后进了书房整理书籍，忙了近两个小时，第一个书架终于编排整齐了。

吃完午饭，抗来人字梯，把书搬下来配套归类码整齐，到五点多钟，累得肌肉酸疼腰背发软，出来，没胃口，啃了个苹果喝了罐啤酒。

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什么事也不想做，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秦礼言慢慢坐起来，对着电话微微一笑，&ldo;给你十分钟的机会，你要是不响，我明天就到大街上去堕落。&rdo;转头对着座钟一秒一秒地数，十分钟早过了，秦礼言捂着脸枕在膝盖上，&ldo;再……再给……你十分钟。&rdo;

时过十二点，秦礼言拖着脚步上楼睡觉。

第二天周末，秦礼言十一点多钟从被窝里坐起来，头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索性窝着不起来。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秦礼言立刻爬起来，激动地抓过电话，一看，是发传单的同学，秦礼言躺回去，&ldo;喂，我今天不想去……对不起……不是……没人拦着我，呃……确实有人说过，他说不能堕落……对不起！我没说你堕落，我是说劳动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do;

肚子太饿了，爬起来洗漱一番，下楼热了一大桌子菜，只吃了半碗饭喝了几勺香菇排骨汤就没胃口了。

进书房继续整理，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钟，三个书架一律排列整齐。

找到了《鹿鼎记》第三本，秦礼言呵呵呵地笑，&ldo;把这么厚的《鹿鼎记》塞在辞海里，亏你怎么想得起来！&rdo;

没吃晚饭就累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被冻醒，打了个喷嚏，关上窗户，一摇三晃地上楼。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对着电话傻笑，&ldo;你真不听话。&rdo;

扭头进书房接着干活，错过了午餐，下午两点多钟，书房焕然一新，秦礼言站在门口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微微一笑，&ldo;秩序维持着自然规律，维持着社会运行，也维持着书房整洁。多有逻辑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