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32章（第2页）

&ldo;好啊！&rdo;秦礼言找到首《水调歌头》，仰头笑说，&ldo;来首邓丽君的。&rdo;

这人一点都不怯场，下楼来，坐下就弹，秦礼言一边吹口哨一边弹主旋律。那人更好，装出痴迷的表情深情款款地唱：&ldo;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rdo;

楼上许多客人放下刀叉，会唱的跟着一起唱。原本优雅有余温情不足的西餐厅，陡然变得热闹非凡，有人味儿多了。

方铮驰站在门口微笑，对经理说：&ldo;你不觉得很有诗意吗？西餐厅吃成了大排挡，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飞跃！质的飞跃！&rdo;

吴经理面皮直抽搐。方铮驰拍拍他肩膀，走了。

这是秦礼言误入服务行业以来做得最成功的一个晚上，很多客人离开时送给他一个微笑、一个大拇指或说：&ldo;你弹得不错！&rdo;

秦礼言摸着自己的脸，喃喃：&ldo;难道我的职业归宿就是钢琴师？&rdo;

那年轻人走的时候，笑着说：&ldo;这饭店里还有你这么个人才，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是不是以后也在这里弹？&rdo;秦礼言点头，那人大笑，&ldo;过两天我来找你切磋。&rdo;

&ldo;哎？&rdo;秦礼言吃惊，&ldo;我就是个半吊子……&rdo;那人摆摆手走了。

九点钟没到，客人散尽，秦礼言等着吃福利，方铮驰走进来，秦礼言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

&ldo;你没娱乐大众，让大众娱乐你了吧。&rdo;方铮驰拉着他进中餐厅。

&ldo;谁说的？你没看到，平常客人板着脸吃饭，好像西餐多圣洁似的，今天他们笑得多开怀啊。本人一直认为吃是人生第一大乐事，连吃都愁眉苦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do;秦礼言偷瞟着菜单，点了份清蒸鳜鱼，饭店六十块钱没了。

方铮驰什么都没吃，靠着坐椅喝水，&ldo;吃完了回去帮我收拾书房……你有驾照吗？&rdo;

&ldo;有……&rdo;秦礼言吐出一排鱼刺，漫不经心地嚼鱼肉，方铮驰说：&ldo;那好，把我的车开回……&rdo;秦礼言把肉咽下去，促狭地笑着打断他，&ldo;有是有，可我不会开车。&rdo;

方铮驰失笑，&ldo;此话怎讲？&rdo;

秦礼言也不害臊，乐呵呵地说：&ldo;一两年前，跟一帮同学瞎胡闹，花了几千块钱考了个驾照，一直没车开，我早忘光了。&rdo;

方铮驰笑着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ldo;真是不能对你抱太大的希望。那就坐出租车回去。&rdo;

没钱！！秦礼言扒了口饭，猛抬头，&ldo;你不回去？&rdo;

&ldo;好极了！终于开始关心我了！&rdo;

&ldo;别胡说！&rdo;秦礼言脸通红，左右瞄了瞄，没人注意，放心了。

方铮驰笑意盈盈地装悲苦，&ldo;唉！快黄金周了，一到法定假日饭店就忙。想想，我好象从来就没在黄金周出游过。唉！&rdo;

你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怎么不说？秦礼言&ldo;喀嚓&rdo;咬了口糖醋藕。&ldo;钥匙呢？你什么时候回去？&rdo;

方铮驰掏出钥匙递过去，&ldo;这钥匙给你。我可能要到明天早上十点左右才能回家。&rdo;

秦礼言&ldo;哦&rdo;了一声。

吃完饭，秦礼言拎着衣服在方铮驰眼皮子底下坐上公交车扬长而去，方铮驰只好无奈地苦笑。

几站路之后，时过九点半，下来换车，到郊区的末班车早没了，只得坐出租，计价器上的数字每跳一次，秦礼言的心脏就&ldo;咯噔&rdo;一下。终于到了小区大门口，数字显示‐‐三十五块七毛。秦礼言掏出四十块，司机找了四块，半天不见那三毛，秦礼言坐着不下去，司机急了，&ldo;到地方了！&rdo;

&ldo;我那三毛呢？&rdo;

气得司机甩出三个硬币，嘟囔：&ldo;住在这种地方，连三毛都舍不得！真是越有钱越抠门！&rdo;

秦礼言根本不理他。进小区时，保安拦着要他登记，秦礼言写：秦礼言，拜访49栋方铮驰先生。

一个高个儿保安还想说两句，另一个矮的笑着说：&ldo;进去吧，方先生打电话来招呼过了。&rdo;

秦礼言边往里走边嘀咕：&ldo;想得还挺周到。&rdo;

高个子看着秦礼言的背影问：&ldo;你猜他跟方先生什么关系？&rdo;矮个子答：&ldo;保姆。前两天方先生不是刚把我们公司的清洁保姆辞了吗？&rdo;高个子感慨：&ldo;嗯！唉！这人瞧着挺斯文的，像个大学生，怎么干这一行？&rdo;矮个子也感慨：&ldo;北大的学生还卖猪肉呢！这年头啊！有口饭吃真不容易！&rdo;最后俩人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可千万不能把这工作丢了。

秦礼言进了门，躺在沙发上歇气，盯着书房门上的水墨画看了两眼，&ldo;人都不在家，我还整理什么书房啊！&rdo;

跳起来，匆匆洗了个澡，也不客气，翻出方铮驰的睡衣换上，直接上楼睡觉，一夜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