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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黑着脸把盘子搓得&ldo;嘎吱嘎吱&rdo;响，洗好了泄愤似的往旁边一抛，撞在瓷砖上&ldo;喀嚓&rdo;一声脆响，秦礼言急忙伸手去捞，光闪闪的盘子&ldo;滴溜溜&rdo;转了几圈，摇摇欲坠大有砸向地面粉身碎骨的趋势，再转一圈，又转了一圈，方铮驰笑眯眯地等着它掉下来，秦礼言大骇，惊出一身冷汗，飞快地冲过去，就差一步，没……没够着！&ldo;哗啦&rdo;一声，真的……粉身碎骨了！

秦礼言惊骇之极，蹲在地上捧着碎瓷片，往墙上一歪，抬头慌张地看着方铮驰。

方铮驰走过来，拍了拍秦礼言的头，打开顶柜，找到碧螺春，洗好杯子，冲温水滤茶，又往杯子里兑上一半水，放茶叶，凤凰三点头，沏好了，抿一口，晃悠悠踱到秦礼言面前，&ldo;学会了吗？这就是中泡法！&rdo;

秦礼言彻底蒙了！突然醒过神来，&ldo;会了会了！&rdo;

&ldo;很好！不过这盘子……&rdo;

秦礼言倒抽一口凉气。

方铮驰又抿一口，接着说：&ldo;你先交一万块，多退少补！&rdo;

秦礼言大怒，&ldo;一个盘子值一万？你坑谁呢？&rdo;

方铮驰也不生气，托着茶杯伸到秦礼言面前，&ldo;看到杯子上的花纹了吗？这里的瓷器是一整套，本人多年来最得意的珍藏，按文物收藏最基本的原则，残缺不全，价值直线下跌。&rdo;方铮驰收回手，到饮水机旁续了些水，秦礼言&ldo;腾&rdo;一声站起来，&ldo;你什么意思？我只打碎了一个，难道叫我赔一整套？&rdo;

方铮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ldo;这是天经地义的！撕坏了袖子就得赔一件衣服，撞断了桌腿就得赔一张桌子，这是同样的道理。你说我要个图案迥异的盘子有什么用？&rdo;

秦礼言张口结舌，明明知道他在强词夺理，可一时气恼攻心，就是找不着理由反驳，傻乎乎地僵立着生干气。

&ldo;谈钱很庸俗是吧，特别是我们刚吃了笋烧肉，该谨遵苏大学士的教诲。&rdo;方铮驰喝了口茶，唇边的笑容根本遮掩不掉，&ldo;换个方法，我的书房有三个多月没收拾了，今晚你帮我收拾。&rdo;

有门儿！只要不赔钱，干活完全没问题！&ldo;好！好！用不着等到晚上，我马上就收拾。&rdo;

方铮驰站起来往书房走，&ldo;我下午一点半要上班，现在十二点多了，你要是想倒腾个把小时的公交回市区，就留下来收拾书房。&rdo;

秦礼言&ldo;哎？&rdo;了一声。

方铮驰转过头来，&ldo;你想脏成这样坐我的车？去洗澡！&rdo;

&ldo;不用了吧，洗了我穿什么？&rdo;

方铮驰走过来，拉着秦礼言的手，推进卫生间，&ldo;穿我的。&rdo;

十几分钟后，秦礼言穿着方铮驰的衣服出来，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裤腿卷了两圈，外套长过了屁股。

秦礼言二话不说直接进厨房‐‐嗯？居然收拾好了？

我们的秦同学傻站在客厅里，背对着书房，心会神凝地大皱眉头，用他那多年来研究古代文学的脑袋思索，本职专业研究对象动辄成百上千年，因此这脑袋本身也跟古董似的锈迹斑斑血浸点点，转动一下就像迟钝的齿轮一样&ldo;嘎吱嘎吱&rdo;直喘气。这样的脑袋，您还指望它能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

都没过五分钟，秦同学放弃了，除了认定我们的方先生是个体贴的混蛋之外，一无所获！

在遥远的英国，一颗神奇的苹果砸在牛顿头上，此人推断出&ldo;万有引力&rdo;的事实早就告诉人们‐‐深入思考，真理就在表象之后。

秦同学不研究物理，可能连这个如雷贯耳的事例都不知道，因此，他完全没有理科生追根求源的精神是情有可原的。

不明白我们的方先生为什么对自己体贴，也不明白我们的方先生为什么对谁都和蔼可亲，惟独对自己混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历史根源难以改变，多年的文科教育造就了这样的结果。

如果明白了才会让人担心，难道我们的秦同学从古书堆里钻出来了？中国学术界岂非少了个优秀卓越的&ldo;肉书理论&rdo;研究者？

自然！自然二字，秦同学就在这种脑袋的指挥下贯彻了下来，至少比方先生的体贴贯彻得彻底。

我们的方先生对着电脑微笑，夜里的过激行为后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嘛！

注：&ldo;狼籍&rdo;的jí该是糙字头，电脑里找不到，用&ldo;籍&rdo;滥竽充数。

（虚伪人品偶尔正直一回，当然要表现得过本过利十成十足。）

（原本想用符号堆砌出一个窃笑的表情，唉！水平太有限了！）

25

几分钟之后，方铮驰从书房出来，勾着秦礼言的肩膀出门，自己去了车库。

秦礼言深吸一口气，&ldo;这地方风景真不错，有山有水有花有糙。&rdo;四周张望一番，&ldo;这小区全是别墅？&rdo;往方铮驰的方向瞟了一眼，嘟囔：&ldo;钱多了烧的，坑蒙拐骗得来的钱当然不心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