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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秦礼言赶紧放了他，这孩子一阵猛咳，气喘匀了，劈头盖脑对秦礼言一顿拳打脚踢。秦礼言也不甘示弱，一脚踹过去，小孩往后一栽跌在沙发上，肥胖的身子滚了一圈，没爬起来，秦礼言屈腿压在他肚子上，高举烟灰缸作势要砸他鼻子，面沉似水地问：&ldo;你最好老实点，说，方铮驰是你什么人？&rdo;

方鑫不服气，开口想骂，秦礼言重重补了一拳，小孩疼得面容扭曲嗷嗷直叫，看着秦礼言又要打，赶紧叫：&ldo;他是我四叔！四叔！&rdo;

秦礼言放了这小孩，皱着眉想：怪不得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模样，果然……&ldo;唉吆……&rdo;

方鑫一获自由，手脚并用掀翻茶几，狠狠撞在秦礼言膝盖上，疼得秦礼言冷汗直淌，差点跪下来，眼看烟灰缸兜头飞过来，顾不上腿疼，赶紧就地一滚，&ldo;砰&rdo;&ldo;咣当&rdo;&ldo;哗啦&rdo;三声连响，烟灰缸正砸在电视机上，显示屏碎片连蹦带跳散了一地，烟灰缸掉在地上，顺道撞碎了一块地砖。

俩人眼睛全直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鑫傻了吧唧地问：&ldo;怎么办？&rdo;

秦礼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推卸责任，&ldo;这是你家，我哪知道怎么办？&rdo;

一瘸一拐往门口走，方鑫一步冲到他面前，死拽着秦礼言的胳膊，硬把他按在椅子上，&ldo;谁说这是我家？这是我爷爷奶奶和四叔的家！你跑了我找谁算帐？&rdo;

秦礼言&ldo;啪&rdo;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又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方鑫登登登倒退了好几步，一个屁股蹲跌在地上，秦礼言居高临下地冷笑：&ldo;找我算帐？电视机是你砸的，你还好意思找我算帐？&rdo;

眼泪在方鑫的眼眶里直打转，秦礼言心立刻软了下来，暗骂自己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走过去把方鑫拉起来，方鑫顺势往上一扑，搂着秦礼言的腰死死压在下面，秦礼言后脑勺撞在地上，头昏眼花金星乱冒。

别看这孩子才十几岁，体重远远超过秦礼言，压得他胸口憋闷肺部缺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ldo;你……快下去，我要……没气……了。&rdo;

方鑫根本不搭茬，抓起旁边的电话就拨号，&ldo;喂！四叔，秦礼言把你的电视机砸了，他要跑，我打不过他，你快回来。&rdo;

秦礼言大怒，&ldo;你胡说什么？到底是谁砸的电视？方铮驰！你别听……&rdo;&ldo;喀嚓&rdo;电话挂了。

方鑫冷笑，&ldo;我知道你在我四叔那里打工，我四叔那人笑着笑着就能把人收拾了，待会我就等着瞧他怎么收拾你！&rdo;

秦礼言使劲推方鑫，刚伸手掐他脖子，方鑫一拳头揍在他脸上，顿时通红一片，秦礼言气到极点，四肢扭动拼命挣扎，方鑫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孩子，气喘吁吁汗水淋淋，后背、腰、腿不知被秦礼言打了多少下，他愣是闷不吭声，打定主意死活不撒手。两人僵持了快二十分钟。

秦礼言猛一拳捣在方鑫的膝弯上，疼得他&ldo;嗷&rdo;一嗓子怪叫，抱着腿满地打滚，秦礼言见机不可失，一挺身站起来，冷冷瞥他一眼，拔腿往门口走，方鑫大骇，慌忙抱住秦礼言的腿，秦礼言甩了两下没甩掉，抬脚就给了他几下。

所以，当方铮驰打开大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凶神恶煞的秦礼言正在摧残柔弱无助（？）的小侄儿。

方铮驰先笑了两声，然后慢悠悠地说：&ldo;战况很激烈嘛！&rdo;

俩人大惊！秦礼言慌忙僵立不动，方鑫一骨碌爬起来，缩手缩脚喊了声：&ldo;四叔！&rdo;

方铮驰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进厨房沏了杯茶，把沙发上显示屏碎片掸了掸，坐下来，抿一口，刚想把茶杯放下，见茶几翻了，伸脚够了两下，方鑫赶紧颠颠地跑去把茶几扶起来，接过杯子轻轻放好，又必恭必敬退下来。

秦礼言张着嘴傻乎乎地看着他俩。悄悄捅了捅方鑫，无声地做口型：&ldo;你怕他？&rdo;

方鑫翻白眼，无声地答：&ldo;废话！你不怕？&rdo;

方铮驰从屁股底下拽出电视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捏按键。俩人一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方铮驰颇为惊喜的感慨：&ldo;哦？烟灰缸居然还完好无损？六十年代的东西质量就是好。&rdo;又摇摇头，&ldo;地砖就差远了，电视更是不堪一击。&rdo;

俩人神经质地抖了一下。

方鑫哭丧着脸瞅秦礼言，悄无声息地抠着秦礼言的中指，做口型：&ldo;你快想办法！&rdo;

秦礼言怒瞪，&ldo;谁叫你把他喊来的？&rdo;

方铮驰抬腕看看时间，&ldo;不早了，我饿了，你们谁去做饭？&rdo;

俩人呼啦一声全跑进了厨房，&ldo;砰&rdo;门一关，方鑫攥住秦礼言的胳膊，哀号：&ldo;怎么办？&rdo;

秦礼言冷笑，&ldo;你不是本事大吗？你不是等着看他收拾我吗？你不是非要把他叫来吗？&rdo;

&ldo;行了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rdo;方鑫不耐烦地打断他，&ldo;想想怎么混过去才是正经！&rdo;

&ldo;哈！混过去？混得过去吗？要是能混过去，你干吗这么怕他？你有生之年糊弄得了他吗？&rdo;秦礼物言敲了敲锅碗瓢盆，问：&ldo;现在最关键的是做饭，你会吗？&rdo;

&ldo;我这么金贵的独生子女哪会这个！&rdo;小家伙斜着眼睛惊恐地看着他，&ldo;别告诉我你也不会。&rdo;

秦礼言生气，一锅铲拍在他后背上，&ldo;就你金贵？我也是金贵的独生子女！&rdo;

方铮驰在客厅听那一大一小精彩的对话，靠在沙发上抚着额头笑。

俩人正在互相推委，门&ldo;呼啦&rdo;被打开，秦礼言和方鑫吓得一挺背。方铮驰笑眯眯地说：&ldo;我要出去吃，你们谁跟我一起去？&rdo;

方鑫赶紧讪笑：&ldo;四叔，我就不去了，我最近减肥。&rdo;

方铮驰打量打量他，点头同意：&ldo;是该减了。&rdo;转头问秦礼言：&ldo;你也减肥？&rdo;

秦礼言干笑：&ldo;我吃饱了来的。&rdo;

方铮驰不置可否地&ldo;嗯&rdo;了一声，转身出厨房，往沙发上一靠，端起茶杯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