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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也就十分钟，秦礼言就找到站在饭店门口的李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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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礼言抬头仰视了一会儿，&ldo;这饭店不小啊！&rdo;

&ldo;四星级的。&rdo;

进了饭店，找到大堂经理办公室，看见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在应征，秦礼言打起了退堂鼓。李群瞪了他一眼，&ldo;你怕什么，我们的后台硬着呢。&rdo;

秦礼言和那男孩一起被叫了进去，大堂经理问：&ldo;姓名、年龄、学历、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rdo;

那男孩抢先回答：&ldo;赵名，21，大专在读，从五岁开始学琴的。&rdo;

秦礼言一听人家五岁就学了，心里砰砰直跳，硬着头皮答：&ldo;秦礼言，27，博士研究生，七八年前学的琴。&rdo;

经理猛一抬头，问秦礼言：&ldo;你就是方教授介绍的学生？&rdo;

秦礼言点点头，那男孩明显瞪了他一眼。经理带他们俩来到大厅，周围工作人员和住店旅客很多，秦礼言不动声色，心跳却像擂鼓一样，不停地喃喃自语：&ldo;完了，这回丢人丢大了。&rdo;

大堂经理一声令下：&ldo;每人弹一段。&rdo;

赵名弹了段《蓝色多瑙河》，很流畅。

秦礼言战战兢兢地坐在钢琴前，抹了把冷汗，使劲搓着手，试图阻止它们无谓的颤抖。皱着眉头冥思了好一会，人群都快躁动不安了，他才终于磕磕绊绊弹了段《月亮代表我的心》，还错了好几个音，引来一阵窃窃嘲笑。秦礼言老脸挂不住，恨不得落荒而逃。

经理很诧异：&ldo;你真是方教授介绍的？&rdo;

秦礼言又点点头，这回明显底气不足。

赵名悄悄地走到秦礼言身边，面无表情地说：&ldo;没本事有后台也没用，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rdo;

秦礼言气得灰头土脸，可就是没法反驳。

经理指着赵名当场宣布：&ldo;你被录取了。&rdo;

赵名很兴奋，秦礼言很沮丧。

&ldo;李经理！&rdo;一个声音响起，大家转头观看，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男子从楼上下来，步履轻缓面容温和，大堂经理赶忙迎上去，&ldo;方总，那小男孩弹得不错。&rdo;

总经理微微一笑，&ldo;可我认为，很多时候，一些看似飘渺不实际的东西比有形的能力更为重要。&rdo;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秦礼言在内。

秦礼言心说：你这话本身就够飘渺不实际的。但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往赵名身边靠了靠，耀武扬威地说：&ldo;瞧见没，飘渺不实际的东西比实力重要。知道什么东西最飘渺吗？裙带关系！&rdo;

这回气得赵名青筋暴露没法反驳。

总经理走出老远了，大堂经理才想起来要追，他跟在后面焦急地说：&ldo;方总，真要录取秦礼言？他实在太差了。&rdo;

&ldo;我知道，我听到他弹琴了。不过，你应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当你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时，可以这样对他说：&lso;客人对你制造的噪音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你该如何赔偿这些天来的营业损失？&rso;&rdo;

说完，正好走到前台，方总经理停下来查看电脑记录。

大堂经理很受教，恍然大悟，&ldo;原来总经理谁都不打算录取，只是想挑一个好打发的先用着。&rdo;

秦礼言眼睛不好使，耳朵却非常灵敏，无巧不巧，俩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脸上按兵不动，心里却暗暗唾骂。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首先、这总经理是方教授的儿子；其次、方教授的孙子方鑫是个愚蠢到家的玩劣小孩。由此推断，此不良总经理就是教育界恶梦方鑫的父亲！

秦礼言呵呵地笑，&ldo;根源！这就是根源！基因是多么神奇的东西！&rdo;

赵名皱着眉毛，把秦礼言上下打量了一番，&ldo;你在说什么？&rdo;

&ldo;我在说，人类之所以能延续下去，完全仰仗于遗传因子，劣质本性在传承过程中被一代代加强。方总经理为我的论断提供了不容质疑的证据。&rdo;

赵名听得云里雾里。

方总经理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秦礼言，而后笑了笑，说：&ldo;忘了跟你讨论待遇问题了，我们到办公室里细谈。&rdo;

秦礼言心说：这人眼睛不好使，耳朵也挺灵敏的嘛。

方总经理很耐心地等着秦礼言走到身边，做了个&ldo;请&rdo;的手势，率先在前面带路。

进了总经理室，秦礼言坐在沙发上，盯着办公桌上的名牌，上书三个大字‐‐方铮驰。

方铮驰说：&ldo;你可以跟我谈谈你的要求。&rdo;

秦礼言说：&ldo;我希望，在你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时，能直接通知我，而不是诬陷我拖累了饭店营业额。&rdo;

方铮驰往办公桌上一靠，笑了起来。秦礼言闻到他身上飘来淡淡的古龙水味，心里的鄙夷又加深了一道：一个大老爷们擦什么香水啊！这脸上还指不定抹了几斤化妆品呢，难怪都有个上初中的儿子了，自己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岁的模样，把精力全花在这肉身皮囊上了吧！秦礼言试图在他头上找到锃明瓦亮的发油来支持自己的理论，可惜事与愿违。